可这所有的生理不适都被我如刀绞般的心痛所掩盖了，我辛苦锻炼的壮实肌在此刻变得毫无意义，它们甚至无法支撑我保持着站立的动作。

以至于秦武恒还没动，我却如同森林中迷失方向的孩，第一次在母亲的暴喝声中惊慌而逃。

“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想想你的儿，你难舍得再也见不到他么，他可是我们镇上最的孩。”秦武恒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抓住了儿这个突破，想借此打消她意图轻生的念。

“听的你声音年纪应该不大，如果你要钱，我可以给你，不要后悔终生的事来。”“你他妈汤喝多了吧，见谁都要劝一劝，你自己不就是个人渣么。”我真的恨透了他这副正人君的嘴脸。

我终究还是估了自己的心态，从拿螺丝刀的那一刻，我就开始张，说完别动二字后，更是觉得燥。我已经开始理解为什么她需要用两只手来握住匕首。

之后，他便双手袋里，独自站在了河边。比起一开始意图复仇而怒火中烧的我，此时却是奇的平静。我看着他的背影，也不过只是个背负罪孽的沧桑中年人。我沿着小路，步伐稳健地慢慢靠了上去。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的愤怒再次涌了上来，她说得很清楚，秦武恒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我着自己重新回顾了一遍刚刚的画面，虽然她的清白已经不容置疑，但某些事的前因后果却还有很多碎片没有拼上。

我缓缓站起，活动了一下僵的四肢，从袋里掏早早预备好的凶，隔着十多米跟在了秦武恒的后。

两个人着消耗过度的嗓站在河边，像是一恶俗的黑喜剧。我不住地吞咽，希望自己能抵挡住这犯罪的压力。他的反应算不上激动，但却让我有些迷茫，我好像真的忘记了自己要什么。

“你到底要嘛。”听着他转变为惊恐的语气，我的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张的情绪也渐渐化作了施的兴奋。

“可你总应该试一试啊，你还年轻，你们母以后的日还很长。你当年那么执着找你的儿，现在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跑二厂后，我摇摇晃晃地冲向了不远的绿化林，抱住了一棵树。胃里突然翻江倒海，忍不住连连呕了几声，而因为张造成的供氧不足同时让我的肺也一阵生疼。

我们都不是天生的恶人，迫于无奈这事带来的心理压力远远超过了我年龄能承受的极限。“你是谁？要嘛？”秦武恒的声音也沙哑着。

刚刚的一切给我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我原本引以为傲的大脑只剩下一片混沌，连最简单的思考都行不了，这时，秦武恒也现在了二厂门，他的步伐比我更加缓慢，也更加沉重。

茫然地倚靠着树坐下后我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满面。鼻腔被内黏得满满，一空气都不上来。

他不可能会因为一个九年未曾谋面的女人去质疑这个世界。我在他心里已经定了，无力回天了。”

“别动。”我举着螺丝刀抵住他的腰，低声喝了一句，平静的心情一直维持到这个动作开始。

秦武恒似乎已经忘记了面前的女人刚刚正威胁着他的生命，仍在绞尽脑苦婆心地劝着“算了，你走吧。”

他走得很慢，因为淤泥的关系，每一步都会陷其中。当漫过了他小一半时，我对准他的膝弯就来了一脚。他啊的一声，彻底跪在了河中。

他比来的时候更像一行尸走，甚至没有了正确的方向，同一条路来回走了三次最后居然往镇边的小河走去。

“可我现在…”“！”她突然抬起，怒目圆瞪，右手举起匕首猛然落下，狠狠地扎在了床板上。她柔弱的再次爆发了沛莫能御的力量。

这一个字里所夹杂的复杂情像是滔天的狼，瞬间席卷我的灵魂。我从来没有听过如此有震撼力的“”字。

不过也因为他的话，我的大脑总算逐渐清醒。“你到底是谁，我好像没得罪过小孩儿吧。”“往前，河里。”我手上的动作加大了几分，秦武恒来不及犹豫便被我着淌了河中。

我如同丧家之犬张大了嘴以保证自己不会被憋死，原来我和这小镇上的其他人并没什么区别。在这座大的监牢里，只有她才是唯一正常的人，是受害者。我们都是疯，是施暴者。

“我不会自杀的，如果我真的要自杀，一定会先杀了你。你走吧，这辈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她的视线依旧垂得很低，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无力。

我那未成年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