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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2/4)

车铃声叮叮铃铃地远去了,宁静而沈谧的街中,只剩下了凝眸互视的商无忆和殷咏宁。

殷咏宁急忙扭转把手,想要避过那个小孩,陡峭的下坡路却让她的单车完全失去控制,歪歪斜斜地向那个小孩加速冲了过去。

殷咏宁从落地的震动痛楚和昏眩中回过神来,抬望去,只见一个颀长俊的东方男人正抱着那个小孩,两人落在坡地上,上沾满了尘土。

空气在微雨中泛散着清新甜的香味,远田,正是薰衣草将从灰绿转成淡紫时的季节。

“我只是突然很想洗个桃香四溢的澡。”她伸手撩开落到颊前的发丝,腕上的蓝宝石香手镯,镯动的香,在午后微雨的光中闪烁漾的光彩。

唯一和七年前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们不再肩而过。

虽然他已经记不起初次和殷咏宁相遇的那一日,但这似曾相识的熟悉却让他岑寂已久的心湖中起了涟漪,激起一特殊的喜悦与温

“好像我每次落难时,你都会很神奇地现。”殷咏宁笑了起来。“要不是知你不可能把我摔车的时间捉得这么巧,我几乎要以为这是你刻意安排的。”

一个小小的人影突然从巷转角冲了来,跟在殷咏宁车后的碧姬尖先看到了,尖声叫了来。

她怔忡望着那男海碧般涌着波光的眸,突然微微笑了起来。

“唔,这个问题太奥,等你长大就会明白喽。”碧姬骑上单车,愉悦而开怀地迎着细风微雨,踩着踏板离去了。

“咏宁,小心!”

看着前忘情互视的两人,碧姬笑抱起受了惊吓的小孩,放在单车前方的铁杠上,让小孩坐稳。

“我以为你来采薰衣草,没想到你却摘了一大堆桃。”碧姬踩着脚踏车,望着车前藤篮里的一堆新鲜桃,摇。“难你想将杏桃的香味加这次所研发的新香中吗?”

她拍去上的尘土,站起来牵起翻落的单车,微笑:“你怎么会到格拉斯来?杜瓦香厂和恒忆集团的合约已经在六年前终止了,你不可能是再次来视察杜瓦香厂的。”

“小朋友,告诉阿姨你住哪儿,阿姨送你回家。”碧姬眉弯弯,笑得连睛都眯起来了。“我们快走吧,不要把迟到很久的情给吓跑了。”

他拾起掉落地上的米白长风衣,优雅而自若地走向了殷咏宁,走向他心中弥漫着她香气的地方,像追寻着他缥缈无踪、难觅难寻的回忆。

殷咏宁一手扶着单车手把,一手将一颗啃完的桃车前藤篮里,意犹未尽的果香气息仍残留在她边,让她舒服满足地眯起了

“我来找你。”商无忆对着她一抹真诚愉悦的笑容。“我想来找回过去,找回自己。”

“哦,不要又来一次了。”碧姬拍着额叹息。“这简直跟七年前的情形一模一样嘛。”

胎磨地及煞车的声音尖锐地划破午后微雨的街,惊呼声中,一条颀长修影冲了过来,及时抱起小孩,在地上一个翻,避过失控的单车,而殷咏宁也同时从歪斜的车上摔落。

而属于他们的过去,那星夜下的约定,还有曾经的,记忆,都已经走远了。

商无忆放开怀中的小孩,掸去上沾到的泥泞尘土,站起来,绽开一抹浅浅的笑意。

殷咏宁心中怦怦了起来,她扬脸,有些屏息地望着商无忆。

命运的安排,有时真是巧妙得不可思议──她和商无忆在格拉斯街上的再次相遇,竟然和当初第一次邂逅时的情景完全相同,巧得让人不敢相信。

这样类似奇迹般的巧合,除了归诸于她和商无忆命运上注定要邂逅相遇的缘分之外,她不知还有什么样的原因理由可以解释?

他俯视着殷咏宁,温柔而真挚地说:“不知为什么,我就是不能放开你──你离开香港的这一个月来,我一直…想着你!”

“我想记起和你的关系,想知我们过去的滴滴,譬如说──”他温柔地伸手,轻抚她如般纯净的脸颊。“我们是如

“迟到很久的情?”小孩不能理解地看着她。“这是什么意思?”

微雨缤纷,在格拉斯午后古老而宁静的街中,他们再度重逢,却宛如初次相遇。

蒙蒙雨丝飘落在他们上,有奇妙而邃的觉,在这一刻攫住了商无忆的心。

脚踏车的铃声,叮叮铃铃地响在古老宁静而迂回曲折的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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