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不太满意这学妹竟然用看着失智老人般的怜悯神瞧他。

女朋友也好的，但我实在太忙了，没有时间想太多。”

但他却突然好奇起这个一直到最近才被他放记忆区中的女孩，究竟是怎么看待他的。

是不是太习惯那些女孩每每来到他边总是作镇定却又心浮气躁的、想尽办法要把最好的一面表现来，以至于她的平静、她的安睡让他到有些不是滋味？

他怎么会这么无聊呢？

言宁顿了下，盯着他瞧了半晌，确定他不是在跟她说笑后，夸大地张圆嘴并用双手压绵绵的脸颊，以这样的表情回答。“学长…你已经大四了，还问这问题…人家咏、咏晴学姊不是、不是…”

赵定雨也看过去，看着方才那个女孩一脸茫然地朝他们这边看来，顺望了他一，也没表示什么，又面无表情地趴下去继续睡。

那她，又是怎么看他的呢？

他从不在意别人是怎么看他的，而他也很清楚：旁人给他的，总不外乎是那些环绕着他情生活，或是所谓才情的评语，不会有太多变化。

“嗯，回台南。”

就正常的情况来说，以他这么一个“亲和”的人，他会主动找她聊个几句，毕竟是自己的同学，如果坐在一起一句话也不说，那也有些尴尬，就算是短暂虚假的“相谈甚”也无所谓。

她顿了下，也回报一个微笑。“你好。”

“你认识她？”他用只有他俩听得到的音量问。

“她不是从大一开始就跟你同班吗？”她压低声音，为这个可悲的男人保留一自尊。

他在这个看起来冷冷淡淡、睛不太有神、拥有自己好大一块私有空间的女孩心里是一个怎样的人？

赵定雨扬起双眉，望了望把自己埋喧闹之外、径自睡着的女同学，又望了望言宁，确定学妹不是在开他玩笑后，脸有变了。

现在可好，他真的成了失智老人了。

他突然有为她到悲哀，他不否认自己虽然不讨厌前这个女孩，却对她有那么一轻视——这么一个女孩，不论从哪一看都很顺，但却不了他的记忆区。像是个太过完轻巧的球，没有一棱角，于是轻易地过，不留下一痕迹。

她依然看向窗外，而他的视线则微微飘向她，看向她那双秾纤合度的手，宽宽的指甲修得圆整…

但…若他是让这颗球停下来，又会如何呢？

他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上的置篮，这个动作理所当然引来她的注目，他从她那似乎不容易对焦的中看见逐渐凝聚的诧异。

“你要回家？”

他，又笑了下，将东西的位置稍作调整后便坐了下来。

她的声音很符合她的长相，是那有些沉沉的净嗓音，听起来舒服，却也因为如此，所以不那么容易让人留下印象。

“那你让自己这么忙要什么咧？”

可他不知是不是因为最近有些累了，突然觉得这样的沉静很好，很久没有这样舒适的受了，不带一丝尴尬，不以任何虚应的语言打破目前的安好，因此他选择让这样的沉默继续下去。

主动追求，这实在不是他有时间应付的。

除了嘀咕了声“真有缘”外，他也不禁在心底暗暗嘲讽：这个女的还真是不够让人印象刻。

“嗨。”他友善地主动打招呼，这是他一贯的作风——温和可亲，尽管他这阵情绪其实不太好。

“你问这么多要什么咧？”他瞄了她一，好笑地照样造句。

一个从没被赵定雨注意过的女孩，轻易地被他忘掉当然也是件容易的事——尤其他是个如此忙碌，近来又为了画展的事情忙得焦烂额的人，原本就很少有时间“想起”谁。

赵定雨稍微皱了下眉，自嘲地笑了下。

言宁还想要回答什么，但突然注意到右前方的一些状况，有些歉意地吐了吐，对那人说：“对不起喔，咏晴学姊，我太吵了。”

他望了她一，拿起手边的闲书翻了起来，除了偶尔瞄她几外，他的心思很平静地专注于书本上，而就当快要到站时，他突然有了个念——

他跟她并不熟识，却已经自以为是地给予她许多诠释。

隔的她上了耳机，将椅背调斜，环着手臂，合上了睛。

所以当赵定雨发现咆哮对他的家人没用、以至于他不得不在这个连续假期回家一趟，抓着行李铁车厢，瞄到在他座位旁的那个影时，不禁愣了下——他随即就想起她是谁、她的名字，但诧异的是在于时间竟然过得如此快，在那回言宁嘲笑过他之后，已经过了两个星期了。

这样的答案完完全全不在他的预期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