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她怎么就觉得他是故意的?
而且她愈生气的骂人,和他辩得愈激烈,几乎翻脸,他就愈开心,真是怪胎一个!
起初,她还试图独自上路,但是不管她如何提前、延后出发时间,或绕行小道,最后总会在某处碰到他以逸待劳的出现。
她气恼归气恼,可是想想既然同路,她也毋需因骨气而虐待自己,可以轻松的时候就暂时享受一下好了。
毕竟前途未知,日后不知有什么窘迫困难的处境得面前,还怕到时没苦头吃吗?
其实夏洛庭也非一无是处,平心而论,身处异地,举目无亲,有他作陪的确增添她不少勇气,让她较快熟悉江南的风俗民情,亦减少许多麻烦与不便。
不过这些想法,除非到了他们道再见的那一天,否则她是不会说的,免得增加他已经过度的自信,让他更骄傲得惹人嫌。
“我告诉过你了,拜托不要喊我那名字!”锦文明知好说歹说也没用,还是忍不住气恼。这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肯定和自己八字不对盘,老喜欢惹怒她,整天把翠花这俗气的名字挂在嘴边。
“为什么?”夏洛庭好脾气的请教,神情狡诈极了。
“为什么?!原因当然是…嗯,与礼教不合呀,你们这里难道可以随便称呼未出阁女子的单名吗?而且,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不允许你那样叫我,听懂了没?”
她无力的翻白眼,这样的对答已经重复过无数次,她十分确信,随便一个迟钝至极的人都应该看得出她的厌烦、恼火。
可是,她倒霉的就碰上个不笨却又极不识相的人!
“啧啧,你真是伤我的心,我们的关系不同…”
“我们有什么关系?少说得这么暧昧。”
“你忘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倏地接近的笑脸,让她有立刻送他两个黑眼圈的冲动。
笨蛋才多此一问,她就知道!他绝不是施恩不望报的大善人,几乎每两、三天总要提醒她一回。
“对了,”他忽然开口,见吸引了她的关注方娓娓道来“说到礼教嘛…”
这次锦文反应很快“笑话,你夏公子风流成性,还在意什么礼教?”
“话不能这么说,莫非你吃醋了?”虽是开玩笑的语气,可他很认真的注意着她表情。
真是天大的笑话,他少来惹她就阿弥陀佛了!可是原本理直气壮的心,却在他难得正经的凝视下,泛起一圈圈涟漪。
看他志得意满的痞子样,锦文摇头叹气,不再说话。
前方几个似是结伴踏青的姑娘摇曳生姿的走过来。
她立刻道:“停车吧,我想下去走走。”
夏洛庭闻言拉紧缰绳停车,让她下去。
瞧!她刚下车,那几位姑娘便一个个娇羞如花的靠近和他攀谈。
他迎视她回头抛来的调侃视线,一边自得其乐的和姑娘们应答,一边还可以用目光与她交谈。
无聊!锦文的嘴形明白地告诉他,却只让他笑得更开心,她不禁心中大叹,这个人真是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