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继续在那笑着：“那就等我遇到再说吧。”

只有沈令月是个例外，凤兰阁虽好，却离皇后所居的芷殿和皇帝所住的紫宸殿要远一些，皇帝舍不得他的掌上明珠住那么远，本想让沈令月继续住在芷殿偏殿，但因皇后规劝，也明白此举不合祖制，便打消了这个念，却依旧没有让沈令月去凤兰阁居住，而是大手一挥，把芷殿附近的鸣轩殿赐给了沈令月居住，对其疼可见一斑。

——昔有佳人，明眸转，巧笑嫣然，顾盼生辉。

谢初一愣，连忙回神，有些掩饰地低轻咳一声：“没什么，就是在想这章武营的事罢了。”意识到自己竟不知不觉地偏了想法，他有些懊恼，也有些烦躁，连忙整理思绪，把那异样的悸动压下去。

沈令月瞪了她一，正要开说话，留香却在此时低着了正殿，八公主沈卉来了，正在殿外候着，问沈令月是否要见。

徐瑾有些遗憾，不过也没法，有些人天生就是被老天爷眷顾的，运气没的说，而且她也的确奇怪沈卉为什么会在此时过来，便放过了这事，转而轻咦一声：“小卉？她这时候来找你什么？”

这样一个绝代佳人，又是贵不可言的大夏公主，也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对她趋之若鹜了，即使她骄纵的名声早已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事你迟早也要遇到的，现在嘲笑我是开心了，等以后遇到了，可有你哭的时候。”

“没办法，谁让父皇就喜疼我呢。”沈令月自然明白这一份另住府的殊荣到底有多厉害，只不过她自生以来就备受疼，早就习惯了这些常人想都不敢想的殊荣，因此也不在意，耸耸肩，对徐瑾一个“我也很无奈呀”的笑容“不过也不一定，或许她今日是来找你这个表的呢。”

因为大分的谢家军都被留在青州，只有少分是谢何臻的旧、跟着他们父俩一同回了长安的缘故，谢初的边除了几个副将与军师郭鸿云之外就没什么人了，他授封昭武将军，又要久住长安，不可能无所事事，皇帝就把章武营扔给了他，名其曰是整顿营中风气，但实际的目的他也知，就是让他看着这里一，别闹什么大的来的同时活络活络骨，训练几排兵士玩玩，若是训练好了，自有嘉赏，若是训练不好，那也没什么，反正这章武营只是个功勋所而已，大夏还没有兵源枯竭到需要从这里来调兵遣将——但绝不是像现在这样，把整座章武营都当他的谢家军一样来训练。

这话可算是救了沈令月于火中，连忙让留香去请沈卉来。

“表哥？你在想什么，这么神？”

抚平了心境，谢初这才重新抬起，看向沈令月：“我只是在想，陛下将此托于我，想必不是为了让我来好好训练他们的。我把这里搞得乌烟瘴气，许多人都叫苦连天，还有不少人离开了，也不知陛下会不会生气。”

这营里多是一些混日的人，谢初刚来时，他们对他面上还是恭敬的，但一见他要动真格的，把他们当普通的兵士那样训练，他这昭武将军的名号就不怎么用了。当然了，他谢初也不是什么吃素的人，在他手下训练过的兵士不说百万也有十万，将军封号不用，军可用的很，几下去，再横的人都老实了，要么灰溜溜地收拾包袱走人，要么咬着牙留下来持训练，因此不过小半个月，这章武营里的风气就被他整顿一新，半年下来，几乎可以说是改换面了，任谁来都不会想到这些军纪严明的章武军在半年前还过着饱终日的生活。

大夏后素有惯例，但凡皇公主，长到一定年岁都需离开母妃殿另住他，皇在成年之前住在延麟，成年之后建府，公主则是在阁之前住居凤兰阁，阁之后或是另建公主府，或是随驸一住在夫家孝顺公婆，端看个人意愿。

二人正说着话，留香就带着一名十三四岁的华服少女走了来，那少女神灵动，五官致，眉间依稀与沈令月有三四分相像，正是沈令月同父异母的妹妹八公主沈卉。

徐瑾，以为然：“也是，她生母早逝，虽说养在皇后娘娘膝下，但到底比不得你，可以独获一份另住府的殊荣。我之前去凤兰阁见过她几回，虽说吃穿用度都很优渥，但到底比不过你这里自在悠闲，她喜往你这边跑也是应该的。”

当年他初读此言，正是年少青葱时，自然也遐想过什么人才能得上此句，边关十年，他见过不少女，或有巾帼之气，或有温婉之，但总觉得少什么，直到遇到了沈令月，他才恍然大悟，何为佳人，何为巧笑——那就是不论你对她是恶是喜，是厌是，都丝毫不会影响到她的，如山茶朝，绽放。

沈令月摇：“不知，不过她前几日也经常找我，或许是觉得在凤兰阁里待着太无聊，所以才老往我这边跑吧。”

人长得再有什么用，还不是喜给他惹麻烦，搞事情，对于这麻烦的丫，敬而远之才是上上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