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往事？”她笑“莫不是长林宴那会儿的事吧？”

“那我就会以为你是想要抗旨，不想娶本公主。”她“这样我可是会大发雷霆的，表哥，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啊。”

“…你还是继续叫我表哥吧。”

谢初一扯嘴角，偏看她：“如果我说是呢？”

错的是他，他不该不听他爹的话，不服气早已被内定为魁首人选的顾审言，故意在最后一回的弓大比上来个百步穿杨一箭双雕，大风，生生把人家的魁首之位给夺了过来。

谢初一气，勉对她扯一个笑容来：“没错，你没有错。”

“我怎么了？”她睁大，故作无辜“表哥，我说错话了吗？那位郭先生的确很厉害呀，又有才华，又会看人脸，我夸他有错吗？”

她故意抿嘴一笑，问：“表哥，你在想什么，怎么脸这么难看？”

郭鸿云动作一顿，笑着回看向谢初：“将军，公主命属下给这位姑娘带路呢。”

“…公主，我们打个商量，你以后能别叫我表哥了成吗？我一听这称呼就浑起疙瘩。”

“你！”

谢初叉起双臂，笑不笑：“郭先生，没想到你不仅会拍须溜，睁说瞎话的本事也很啊。”

谢初在那边痛心疾首地后悔往事，沈令月观其神，也已经猜了七八分，顿觉几分好笑，觉得这个谢初真是太有趣了，怎么什么事都往脸上摆，跟个小孩儿一样。

“郭先生，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她这话咋听上去似乎有些没有脑，但谢初却听懂了：这章武营本是为了护卫天圣长公主的章武行而建立的，逐渐演变成了训练皇家禁军之所，名气颇盛。但自从沈令月的父皇、当今陛下沈瑛设立御林军以取代章武军之后，这章武营就渐渐没落下来了，只是因为首营之称尚在，所以才勉支撑着罢了。

“公主殿下，这里也没有别人，咱们就敞开了天窗说亮话吧。”他走到沙盘前坐下，有些痛地抬手扶额“你来这里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听说你和我的那些手下还起了冲突，是什么重要的事让你非得闯营不可？”

早知会惹来这么一个麻烦，他当初就算是得最后一名也不会争好胜的，都是他的错，他的错！

趁着这个空档，郭鸿云和徐瑾赶一走了之，那两人在谢初里就像是夹着尾灰溜溜逃走的两匹大尾狼，看得谢初气恼不已，可人都走了，他再有不满也无可奈何，只能转看向沈令月，一扯嘴角：“公主，你可真是有个好妹啊。”

谢初地叹了气，再叹了气。

“表哥，云中驹还好吗？”不等郭鸿云答话，沈令月就忽然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负手笑“实不相瞒，我今日是奉父皇之命特意前来此地的，为的就是查看一下云中驹的近况，你带我去见见它好不好？”

“好啊。”沈令月应得痛快“初哥哥。”

“在想，”谢初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往事不堪回首。”

而到了最近十年，这章武营又有了另外一个别称——功勋所。

沈令月笑眯眯：“承让承让，表哥也有个好军师。”

冷静，他一定要冷静，杀人是犯法的。

他可是从到尾站在这营帐里听完了他们三人的对话的，一字不落！这郭鸿云还敢糊他，是不是当他傻啊？

但凡是想要挣得军功、又不想真刀真枪地上战场拼个你死我活、或是在边疆苦守数年的世家弟们，都会选择来这个地方，随便待上几年，再意思意思地去边关跑上几趟就行了。反正给的都是一些虚职，俸禄也没有多少，就是有个好听的名声罢了，而且那些世家弟们为了能够这不需要埋苦的章武营，还会大把大把地给折冲都尉送孝敬，而这些孝敬最后又都无一例外地了国库，皇帝也就睁一只闭一只地默许了。

“怎么了？”她明知故问“这么叫你你不习惯吗？没关系的，多叫几次就好了。”

章武营的情况，只要是个长安人就心知肚明，沈令月

沈令月跟着过去，坐在了先前郭鸿云所坐的位置上，和他面对面聊天：“我也不想的，可你的手下实在太固执了，非要你的军令或者圣旨，否则就不肯放行，我也没办法。”她说着，又忽然笑了“表哥，没想到你还真是御下有方，看来父皇把这章武营给你来理果然是对的。”

不过世家弟就算再是人多，那也是填不完一个章武营的，因此这章武营里占多数的还是民兵，但也多是混日的，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