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灯！行！”谢何臻的声音听上去更气了。

张氏：“老爷这话可错了，初儿今日要去军营卯，他若不沐浴更衣，难不成叫他穿一臭烘烘的衣裳去？这可也是违律的。”又给谢初使，让他服个，上前给谢何臻示个弱个歉。

谢初目光一偏，本想当没看见，但转念一想，他和谢何臻置气，总是张氏夹在中间两难，他娘又素来不好，若是为了此事让她为难，那可就是他的罪过了，只好不情不愿地上前两步，垂眸低：“对不起，爹，我错了。”

“你啊…”张氏也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摇摇，追门去送行了，只留下一家丁待在院中，低垂首，不敢大声气。

谢何臻好不容易才顺下的气又是一下堵在了，若他此时有虎纹鞭在手，怕是早一鞭招呼上去了，偏偏这小说得还没错，他今日本来寅时三刻就该发，现在已经浪费了一盏茶的时间，不能再晚了，只能狠狠瞪了谢初一，抛下一句“好，今天就先放过你，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就气呼呼地转离开了祠堂大院。

谢初先是沉默了片刻，而后就抬起，看向他：“爹，你今天不是要带兵赶往幽州吗？这都寅时正了，再不城门就要晚了。”

见他总算是服了一，谢何臻也勉消了气：“你错哪了？”

“爹，你多虑了。”谢初抱起双臂，淡定自若“孩儿就算再怎么闹腾，也还是有分寸的，不会飞到天上去。”

早在看到谢初一脸若无其事地走祠堂大门时，谢何臻就心里有数了，毕竟若是真的跪上个两天两夜，这臭小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又怎么可能完好无缺地站在他面前，所以这小一定没有听他的吩咐好好在祠堂里罚跪反思，说不定他前脚刚命人关上祠堂大门，这小后脚就躺地上兀自悠闲去了，什么罚跪什么反思，全都抛到了脑后。

这臭小骨还是这么！

此时天光尚未破晓，三月末的早风还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意，谢初又是刚醒，被这风一便觉得有些冷，但他面上却没有丝毫显，依旧站得笔，甚至还整理了一下被睡得有些起皱的衣襟，而后才看向谢何臻，朝他笑：“好的，谢谢爹。”

“夫人！你实在是太惯着他了！这慈母多败儿的理，你、你应该比我懂才是！”谢何臻恨声叹气“你瞧瞧他的脸，再瞧瞧他的神情和动作，哪里像是反省过了的样？不是我严苛，是这小实在欠揍，我要不教训他，他明天骨就能轻得飞到天上去了！”

他抿，得意地哼笑起来。

本来，若是谢初的态度好，谢何臻就睁一只闭一只放他过了，可他却偏偏要跟谢何臻对着来，怎能不叫人气得心冒火？当即呵斥：“好啊，还敢跟你老叫板了？臭小，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一顿！你还能耐了是吧？啊？！”

略带不满地瞧了他一。

他说着就要剑上前，被早有准备的张氏一把拉住，顺气：“老爷，消消气，初儿他就是这么个倔，老爷也是知的。何必跟他置气？当心伤了自己的。”又回看向谢初，不赞同地皱了皱眉“初儿，娘昨晚是怎么对你说的，你都忘了？”

张氏无奈，又不好说谢初什么，因为就算她说了恐怕也没什么用，只能继续劝：“好了，老爷，初儿说的都是一些气话，你都关了他两天两夜了，再大的气也该消了。你就消消气，放过初儿这一回吧。”

谢何臻又气又无奈：“夫人，你别以为我不知你们两个是一伙的，我昨天只叫你去看他，可没说让他沐浴更衣啊，你看看他上穿的衣服，那和前日他穿的一样吗？你、你这样惯着他，迟早会惯大事来的。”

“你！夫人，你看他这说的叫什么话！你现在还要护着他吗！”谢何臻气得直胡瞪。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间，沈令月猛地一推皇帝，与此同时，声嘶鸣响起，云中驹那原本要落下的前蹄忽然又抬了起来，立起了嘶鸣不断。

谢初伸长了脖：“爹，一路顺风！”

没过一会儿，外就远远的传来了谢何臻气愤无比的命令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