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般神情，张氏愈发笃定心中所想，只笑：“还不是实话实说？”

“娘！”谢初有些急了，看着张氏边的丫鬟应声就要离去，连忙叫住她“站着！不准去。”又看向张氏，无奈“娘，不过就是一小事，你嘛这么劳师动众的呢？”

算了算了，与其让郭鸿云添油加醋地回答一番来误导娘，还不如他自己实话实说，说不准还能让娘给他主意，让他能够在不得罪沈令月的情况下远离她，那丫实在是太能缠人了，他实在是对付不住。

“好吧，娘，我就和你实话说了。”他叹了气“我…我今天见了三公主。”

郭鸿云来时，看到的就是谢初皱着眉盯着沙盘的场景。

而等他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位公主殿下，重新再回到沙盘之前时，他却发现他已经记不起来之前定的是什么计策了，只得无奈地从再来。

“什么佳人怀，”谢初一噎，脸隐隐地有些发“娘，你都在七八糟地说些什么啊，哪里就佳人怀了。”

回答他的是张氏的诧异一笑：“都叫上丫了？还说你不喜她，如此不对心，可非君之，初儿。”

“若非如此，你领和袖又怎么会染上香气？”张氏先是笑了笑，而后又肃了脸，谆谆“初儿，娘可不是在和你说笑，你若不喜那三公主，便该趁早与她分说清楚，可不能拖着，既伤女儿家的心，又毁人家清白，得当个正人君，明白吗？”

张氏笑：“那你倒是告诉娘，你今日到底见了谁？”

他们通常都以大夏北越所接的珉岭山脉为基，在此之上展开论战，毕竟北越人虽然在大半年前被他们赶跑了，但也只是赶跑而已，没有彻底消灭，北越野心，燕北关一战虽然大败了他们，可到底没有让他们大伤元气，只是伤动骨一番，下看着虽然天下太平，但北越人卷土重来是迟早的事，还是早准备方为上策。

这场景有些乎他的意料，在他的预想之中，谢初应当已经是排兵布阵好了才对，因此他在一愣之后就蹙起了眉，上前几步走到沙盘跟前：“将军还未想到破局之策？”

他怎么就毁人家清白了？明明是那沈令月闯的军营，怎么到来受到指责的人却是他？还有没有天理了？

谢初简直是哭笑不得，他怎么从来没有发现过女人都是这么难缠的呢？那丫也就罢了，怎么连他娘也变成了这样？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的都要上贡给中，一盒可抵百金，寻常女如何用得起？你万不会这么巧，就在街肩而过一位门贵女吧？”

“我没有！”谢初急忙辩解“不是我破誓，是那丫她自己找过来的，折磨了我一个上午，我都快被她烦死了。娘，我说真的！”

张氏叹了气：“好吧，既然你执意不肯和娘说实话，那娘也只能此下策了。苏柳，”她唤了旁的大丫鬟一声“叫人去郭先生那一趟，就说是我问的，将军今日到底去了何，怎么明明是当值的时辰，却抛下了数千将士不，到外面寻作乐去了，如此率，怎可担任一军之主？”

他匆匆扫了沙盘一，确定谢初的黑旗没有任何转败为胜的迹象后就一甩衣摆在他对面坐下，：“若属下没有记错，在属下离营之时，将军应当是已经想到了几分思路才对。”

“当真？”张氏笑着上下看了他一“我怎么觉着你今儿个气比前几天都要好呢？当真不是佳人怀的缘故？”

早在猜那香气有可能自想容坊所调的品红桃时，张氏心底就已经有几分猜测了，谢初这么说，也只是印证了那份猜想罢了，遂也没有太大惊讶，低声吩咐了旁的丫鬟几句支开她后就笑：“果真是三公主？怪不得用这般上等的胭脂粉。只是初儿，你昨儿个不是才对我说，绝对不会喜上那三公主的吗，怎的今日就破誓了？”

谢初辩无言：“娘，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那丫——”他顿了顿，发现凭他的才想要把事情完全解释清楚是不可能的，只得“总之，和她在一起，吃亏的绝对是孩儿，不是那丫。娘，你是真的错怪孩儿了！”

到了这个份上，一般人通常都会投旗认输，但谢初不，就算只是沙盘论战，在走到最后一步之前他绝不会认输，且他最擅绝地反击，因此就算此盘劣势已显，他也没准备轻易放弃，反倒多了几分跃跃试的兴奋。原本他也的确有几分破局的思路，可就当他即将理清思路时，沈令月却突然来访，打断了他的思路，也打断了他定到一半的计策。

今日一盘，郭鸿云执褐旗，代表北越军，谢初执黑旗，代表夏军。不得不说，若纯粹以战术方略为论，郭鸿云相比谢初是要更胜一筹的，就比如今日这一盘，在经过一番厮杀之后，谢初的黑旗已经被郭鸿云的褐旗到了山涧之中，三面环敌，一面环山，败势已显。

“娘！”

谢初目瞪呆。

“…没有，谁都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