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是我儿！你就算不会救我儿也不要胡说八，明明是活人说他死了…”中年男人拖起装着儿的袋，愤怒地拉门去，在大雨中极其辛苦地把人拖下台阶，一边咒骂一边冒雨离去。

“啊…”李凤-从椅上徐徐站立的姿势很是古雅温和，充满旧式礼仪的温文尔雅“人都是庸信愚昧的动，我也是，那位父亲是真的很可怜啊…”唐草薇微微冷笑了一声“你去吧。”说着他闭上睛，端着茶杯坐在椅里纹丝不动。

鱼妇…唐草薇那双如被眉笔勾画得极黑极细华丽的睛静静看着自己的古董架，架上放着一块砚台，黑如墨的砚台上有一条小鱼的骨骼化石，那是一条鲋鱼。

“我不你们上次是怎么回事，总之我儿——你们有谁能救救他就救救他吧…”中年男挥了挥手，茫然且痛苦地指着门外“他快要变成鱼了。”

唐草薇的手指从古董椅上垂了下来，指着那袋“这是已经死去的人和里的鱼和蛇结合重生的‘鱼妇’，不是你儿。”

人快要变成鱼的怪病？李凤-眉心一蹙“这个倒是从未听说过，不过其实我们都是普通人，上一次治疗蓝蝴蝶怪病只是这位唐先生有过治疗的经验…”他看了一唐草薇，发现他仍然闭着睛，当门的客人是空气，不禁莞尔。

“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位唐先生？”中年男脸苍白“我听说这里有一位先生能治怪病，上一次钟商市蓝蝴蝶怪病就是这里的先生治好的，我有看电视。”

“五里…”唐草薇慢慢地说“又是五里啊…放心——”他的视线慢慢移向中年男人，瞳里璀璨妖异的光彩让中年男人起了一阵畏惧，只听他平静地说“你的儿已经死了。”

李凤-微微有些喟叹地看着中年男的背影“现实…总是令人难以接受。”

“鱼妇这个，肚饿了也是会吃人的。”唐草薇冷冷地说“虽然它原来不是凶猛的东西，不过没有饵太久，也是会吃人的。”

好端端的活人，怎么会变成鱼呢？李凤-皱了皱眉“你儿在外面？下雨天呢，叫他来吧。”

中年男人呆了一呆“什么？”

“这是…”唐草薇低沉的声音慢慢地响了起来。

“你在胡说八些什么？”

“你的儿在唐川河五里游泳的时候已经死了。”唐草薇淡漠地说“这袋里的不过是一条鱼，不是你的儿。”

“那么，晚饭就拜托你了。”李凤-在屋角拿了一把雨伞，跟着刚才中年男人离去的方向，走了雨中。

淋淋的中年男，一脚踏上异味馆门的青石板时，上的竟然了一洼在鞋边，和窗外缥缈的细雨并不相称。

“我儿去唐川河里游泳，游完回来全，然后就一一长鳞片来，鳞片长得越多就越要泡，现在整个人都要泡在里…也不和我们说话，泡在里也不用氧气，也不吃饭，我…我都不知要怎么办…唐先生你如果能救他的话就救救他吧…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说着那中年男竟捂着脸发了哭音。

“那不是他儿，我已经说过了。”唐草薇闭上睛“不信的人，要承担不信的后果。”说着他睁开睛，平板而无情地看了李凤-一“你又想去‘行侠仗义’吗？”

李凤-微微一笑“你不觉得刚才那位父亲很可怜吗？”

“先生，我问你，人快要变成鱼的怪病你能不能治？”

李凤-和唐草薇对视了一，唐草薇眸微闭，充耳不闻，李凤-依然微微一笑“这个…能治怪病不敢当，上一次只不过是偶然…”他话说到一半，中年男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他。

那当然是人的手臂，看肤和手指，那还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孩的手臂，只是手臂上布满了奇怪的鳞片，那鳞片不像鱼鳞般密集，却是一簇一簇像朵，又因为鳞片光华整齐，那就像一朵朵的莲。手臂伸来在外面一会儿，又收了回去，袋里发了痛苦的声，似乎在叫“爸爸”

“五里那边。”中年男人呜咽着说“唐川河五里，你们能不能救救他？”

李凤-轻轻拍了下那袋，袋里的人猛地翻了个，就像缸的表面被敲击了一下，惊动了缸底的鱼一样“他在唐川哪里游泳？”

唐草薇在袋来的时候睁开了睛，那只手臂伸来的时候他正看着，和李凤-一起看见了那手臂奇怪的地方。

中年男转去，很快吃力地拖着一个沉重的大型塑料袋来，那塑料袋里沉重至极，袋往外淌着清，里面竟然真的装满了。这袋一拖门，李凤-的眉皱得更了——唐草薇有洁癖，这奇怪的袋来再去以后，他少不了要把整间异味馆都洗一遍。正在他皱眉的时候“哗啦”一声，那袋突然伸一只手臂，有人在袋里发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既像气泡翻动，又像在说话，却听不清楚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