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咿唔,四肢踢动,突然那张小小嫣红润泽的嘴里含含糊糊地喊出一个字:“钱…钱…”
公孙朝夕和萧守红目瞪口呆地看着萧公孙——他们刚才只说了一句话里面有钱的,萧守红说了句“谁耐烦拿自己的清白给你赚钱?”这小祖宗什么都不会,不会喊爹不会喊娘,平生喊出来的第一个字却是“钱”
呆了半晌,萧守红戳了公孙朝夕一下“不愧是你生的儿子。”
公孙朝夕被她一戳一下惊醒“我正在想如果是你生的,说不定开口第一句话喊‘翩翩浊世佳公子’…”说着“啪”的一声,萧守红用桌上的一本书敲了他的头“我有那么庸俗吗?”
“你不是庸俗,”公孙朝夕硬接一下,喃喃地说“你是烂俗…”
“公孙朝夕!”萧守红大怒“儿子!上去咬他!”
萧公孙从床上睡眼惺忪地飞起来,公孙朝夕吓了一跳,急忙指着萧守红“你娘欺负我,烧掉她的头发!”
萧公孙茫然地在空中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要听谁的,嘴巴一扁“哇”的又大哭起来。“呼”的一声洞房里火焰四起,萧守红和公孙朝夕逃上床去,一迭声解释加保证:“爹和娘绝对不是在吵架!以后永远不吵架!儿子乖,不要放火啊——”
数年之后。金钱坊。
公孙朝夕的账房里。
一个四岁大的小男童穿着真丝绸缎的衣服,摇摇晃晃地走近公孙朝夕的桌边,爬上椅子充满兴趣地看着他打算盘。
公孙朝夕把他拨走,头也不抬地指指门外“和你娘‘琴棋书画’去,不要吵。”
小男童嘴巴一扁,眼泪汪汪地就要哭出来。
公孙朝夕沾了墨的毛笔正在写账,顺手用笔杆敲敲小男孩的头“用脚走去,不许把翅膀弄出来,弄出来一次打一次屁股,放一次火罚和娘‘琴棋书画’七天。你不要忘了现在不能和爹一起算钱就是因为你上个月放火。”
小男孩长得眉目娇憨,有一股无比纯真的味道,无限哀怨地看着他爹。
他爹目中无他,只有钱。
“儿子!儿子你在哪里?”门外传来萧守红的呼唤,小男孩越发哀怨地看了他爹一眼,摇摇摆摆地从椅子上爬下去,摇摇晃晃地走出门,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后花园。
后花园中萧守红白衣劲装佩剑,终于找到失踪多时的儿子,大眼睛怒瞪“又跑到你爹那里去了?先给我把唐诗三百首背出来,背完唐诗练完一套剑法,练完剑法画图,画完图和我下完棋,我就让你去你爹那里算钱。”她捉住儿子的后颈,把小男孩提到自己面前“床前明月光,快背!”
小男孩以哀怨的目光看了她一眼,终于奶声奶气地开口:“咬咬不会背。”
萧守红大怒,打了他屁股一下“不许跟着你爹胡说!不许管自己叫咬咬!”
“爹爹说咬咬爱咬人,所以叫咬咬。”小男孩坚持,爹说的就是圣谕。
“娘说咬咬…不,娘说你叫‘萧公孙’,就是以后要当公孙王侯的意思,千万不能学你爹,你爹满身铜臭,眼里除了钱还是钱,那种男人早就完蛋了,儿子你要争气…”她心疼地看着萧公孙可爱的眉目“这张漂亮脸蛋,让娘调教二十年不愁变不成翩翩浊世佳公子…”
“爹说,翩翩浊世佳公子是傻瓜。”萧公孙坚持,底气十足,毫不让步。
“你爹除了钱什么都不会,不要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