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话：西城的陈果

左琛坐在了丁洛洛沙发的中间位，丁洛洛只好坐在了床上。左琛盯着不语的丁洛洛，见她双手绞着，脸愈来愈红。左琛哑着嗓问：“你是在等我把你扑倒吗？”丁洛洛顿觉床上生刺来，一下扎得她蹦了开来。丁洛洛心想：这接下来的课，可真是难于上青天。抚摸，宽衣，哦，她简直会疯了吧。

第二天，左琛被手机吵醒。对方说：“嗨，我是小米。”左琛皱着眉：五谷杂粮与他何？对方又：“你该不会忘了我吧？我是芸娜的妹小米啊。”左琛脑中终于又浮现了那株自己没有脚的吊兰：“哦。有何贵？”小米嗔：“好久不见，我挂念你啊。有没有时间来吃个饭呢？”左琛发麻，失去了风度：“没时间。再见。”说完，挂了电话。

丁洛洛去探张家明了。朋友一场，不可绝情绝义。张家明的伤势没有扩展，揭了纱布，可以院了。他的上生着新，看得丁洛洛胆战心惊。和张家明走到医院门，丁洛洛又借稿，一溜烟跑了。

左琛拧着愁眉：“父亲大人，什么样的女人可以结婚？”左邑脱而：“第一，在你面前晃来晃去，你也不觉得碍。第二，自己守本分，却又不苛求你本分。”左琛听了，竖了竖大拇指：“姜还是老的辣。”左邑将儿撵办公室，末了一句话是：“左琛你听好了，你爸爸我要抱孙。”左琛叹气：左家人丁稀薄，也难免老父会向往有个小球儿在地上爬来爬去。不如，买几只狗给他养养。

左琛起，去探丁洛洛的房间。丁洛洛已经门了，房间中收拾得一尘不染。左琛嘴边漾着笑，去了公司。

找你只能打开橱找，怪怪的。”左琛二话不说，将号码写给丁洛洛。丁洛洛又大喜：“谢谢你。”左琛奇怪：这小女真是滴当涌泉。

左邑关于“娶妻”的两论调，倒是让左琛想到了一个女人。她是叫陈桔，还是陈橙？左琛一向记不住女人的名字，印象中，她就是叫一个果的名字。

七八个月前，她从外市来到B市的艺术学院求学，至于是学民族舞还是现代舞，左琛也记不住了。一日，左琛的车撞了她，她虽无大碍，但左琛还是留了名片给她，让她去医院检查后，再作打算。她没有去医院，但却拨了左琛名片上的电话。

左邑开通得很。昔日，他与左琛的妈妈就是因为两厢情愿才共结了连理，如今，他也不会涉儿的婚姻自由。只不过，他关心左家的香火，关心儿何时能产下孙。

丁洛洛为了缓和尴尬，问：“左琛啊，你，你是什么工作的啊？”左琛想了想：“盖房的。”丁洛洛：“哦。”丁洛洛看看左琛的脸，又看看他的手：如今连建筑工人都这么细了，果真是现代化的社会了。左琛站起来，走向丁洛洛：“来吧，第二课。”丁洛洛又一步蹦开：“等，等等，今天太晚了，改，改天吧。你请回吧。”左琛像是没听见，一把就把丁洛洛拉到怀里，俯首吻了下去。

陈果直接说：“听说你有不少女人，我能不能也成为其中一个？”左琛握了握她的手，觉得柔似无骨，

左邑把左琛召办公室谈话。老开门见山：“你计划几时结婚？”左琛挂上一脸愁容：“父亲大人，您计划让儿和谁结婚？”左邑挂上怒气：“我怎么知？你活了二十八年，还不认识一个可以结婚的女人？”

终于，第二课还是延后了。左琛一个人睡在梁有齐为他装璜的米和青织的房中，回想及丁洛洛在他怀中瑟瑟发抖，不禁笑了来。世上怎么还有如此小女，眉目齿，字字句句，都挑拨他的心，而她自己竟还一脸兔般的无辜。

元薇又：“欧洋，你没有朋友么？怎么天天就是闷在房里敲啊弹啊？”元薇简直认为，郑欧洋的家更像是乐曲行：除了鼓，满是着电的貌似电琴和吉他的玩意儿。郑欧洋咕哝：“没有。”元薇又问：“那家人呢？”郑欧洋用手背了嘴，站起来：“也没有。”说完，他撂下一份钱，大踏步走了饭馆。元薇伸着筷指着他：“喂，姓郑的，你懂不懂礼貌啊？”

丁洛洛失眠了。左琛不在时，她睡不好；左琛在时，她还是睡不好。那男人在她脑中闲信步，睛一眨一眨的如宝石般璀璨，晃得她心神不宁。

习惯了。元薇叹了一气，继续吃上了。这是姓郑的第四次扔下她了，她已经慢慢习惯了。

元薇与郑欧洋一桌吃饭，两个脑袋一个像鸟窝，一个像棉糖，分外扎。这已是他们二人共用的第四餐饭了，郑欧洋的已无恙，元薇则是如故的生龙活虎：“欧洋啊，我们相互作伴，生活很好吧？”郑欧洋都不抬一下，自顾自地吃着：“闭嘴，你很烦人。”

丁洛洛的脑袋又混沌了：左琛真是个好老师，又给她复习第一课。

元薇中的“相互作伴”实际上只是，她肚一饿，就会去拍郑欧洋的门，只要他一面，她就拽着他去吃饭。至于郑欧洋，则次次是攥了拳，在脑中把元薇揍得鼻青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