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属于大多数男人之一，没有什么特别的，也没什么值得你喜的。”

我们坐在门边，杏压低声音说：“我去那边墙等你，你确定张教官不会抓你当典型批斗啊。”

于是在某天熄灯后，我准备借着上厕所的名义偷偷溜到教官宿舍找叶榛。杏这几日已经跟我产生了革命情，同意给我打掩护。这并不容易，我们一路要绕过巡查的教官，溜着墙跑过去。不过这两日我已经摸清楚了最近最隐秘的路径，所以这次行动奇地顺利。

据我勘测那墙角糊了泥钢，真不大好挖，费时费力。我心里大叹一恶气，二万五千里长征才走了第一步，看来要持长期抗战，遵从主席敌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指导原则。

2

“主席说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我笃定地说“越是内心弱的人，越是外表悍，张教官也只能吓唬吓唬那些没见识的孩。”

我怒了，瞎了的，什么叫看不来！看不来你大爷啊！我妈长得像邓丽君，是个我们院里了名的女，年轻时半个纺织厂的未婚已婚离异男青年都给她写过情书！我长得像我妈，就是少女版的邓丽君！你们谁敢说邓丽君长得不好看！

“啊，果果你生错时代了，你哪是人啊，你简直就是希腊神话里的雅典娜啊。”

我有尴尬：“嗨，叶教官晚上好啊。”

“我怎么觉得你很遗憾呢？”

我不知味，吃了就回宿舍，女生们在叠被，要求是要把被叠成豆腐块。大家都咬牙切齿，老娘这辈都不想吃豆腐了！包括豆腐卷，豆腐，冻豆腐，麻婆豆腐，豆腐镶！连豆浆都不喝，红豆绿豆赤小豆一起讨厌！活生生的迁怒啊！

这下好了，我成了全班的笑话了！连外班都知六班有个把教官追得看不见人的女生，我算是彻底名了，走到哪里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瞧，那个就是六班的唐果，看不来吧？

“唐果同学，这个时间你应该在宿舍里睡觉，难是白天的训练度不够，要不要去场跑几圈？”他秀气的眉挑着似笑非笑的，那个帅。

大的，他骨里再定不移，嘴再巧言善变，那也是对着阶级敌人的。我是他要保护的人民，是祖国的朵，他要细心浇，不能辣手摧。他只有十九岁，在情经历上，并不比我丰富许多。

“不是。”护士笑着说“是你们小张教官，瞧这碗里都是好料，给你开小灶了啊。”

我不卑不亢地：“我不必讨好大多数男人，我只喜你。”

“送我来的那个教官吗？”

“好啊，我们一起去跑吧！”我起来，活力十足“跑多少圈都没问题。”

我一觉醒来天都黑了，护士指着桌上的饭缸说：“那是你们教官送来的，快吃吧。”

我把耳朵贴到门上，里面一片安静。咦？这个时间他们应该是巡查刚回来啊。我正纳闷着，突然门从里面拉开了，我一栽去，屋里的书桌上亮着台灯，叶榛抱着肩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小张教官明显地哭笑不得。

所以他削完苹果就跑了。

“你的意思是，我要讨好你，就必须照大多数男人的标准？”

“那不能够啊，我是表示很欣。”杏八卦地问“跟你的叶教官展如何？”

“你不需要讨好我，我是教官，你是学员，即使两天后我们分开我永远都是你的教官，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可能

叶榛闭上顺了顺气，而后睁开，换上一副师长的气:“唐果同学，说白了吧，我不喜你这样的女生。我喜我女朋友那安静温柔的，换句话说，我只喜她。你这样让我很困扰，而且女孩还是要矜持些，大多数男人都喜那样的女孩。”

我懒洋洋地倒在床上，上铺的杏兴致地围观：“鼻没歪啊，也没破相啊。”

杏翻了个白，默默地遁了。

“过奖过奖。”雅典娜稍稍谦虚了一下“我说你什么时候走啊？”

小张教官“扑哧”一声笑来，而后就把脸转过去忍着，忍得很痛苦，肩微微颤抖着。我就说他是纸老虎。此刻纸老虎摆看闹的架势，书都拿倒了，耳朵竖得像雷达。

第二天早上看见叶榛，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无视小张教官，甜甜地喊：“叶教官早上好！”他像换了个人，表情严肃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小张教官的黑脸上现了裂痕，在我看来颇有些哀怨。可是我比他还哀怨，因为叶榛压不理我了，对谁都如沐风，单对我摆一张古不化的晚爹脸，除了训练时，十米之外看了我都像见了鬼一样迅速离开。

我连着折腾了几天，发现除了集活动，否则本就看不到叶教官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