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所在寻

这么算起来几乎两年没见，用他娘老的话说，在街上撞见你不喊我妈，我都不敢认你是我儿。张眠来B市的那天我没去接站，学校里百年难遇的遇见遗捐献，正是寒假期间，老师们和年级的学长们都不在，所以我临时被解剖课一刀切老师拎去尸防腐理。下午接到叶榛的电话他已经订好了日式烤店给张眠接风洗尘。

“噢，我们小组发的人骨骼，我保存的是骨，叫脆脆。”

我这回真的要吐血了，你否认一下多说几个字会死？！没文化，真可怕！我张兮兮地扭过去看叶榛，他正给卓月添茶，笑得连早饭都能看见了，不知在兴个什么劲儿。

张眠打量我一下，双放光：“果果，见到哥哥都兴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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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慢慢收敛笑容，面前氤氲着火锅的雾气，我一字一字清晰地说：“这不是炒作，也不是作秀。普通人了好事还会被当成榜样表扬，凭什么他们上个新闻就成为作秀？如果你此刻跟他们一样冻得手脸开裂，着薄手在那里铲雪，中午连汤都喝不上，就算是你在作秀，我一样会崇拜你。对不起赵多，我没办法跟你这样的人同桌吃饭。”

张眠哈哈大笑：“今天叶榛请客，不用给他省钱，尽。”

叶榛珠转了一圈，下靠在卓月肩上，乐呵呵的：“没关系啊，月儿说今天是她掏钱。”卓月轻拍了一下他的，叶榛委屈兮兮地眨“你们看吧，钱多了，叶夫人会打人的。”

而且叶榛他，真的，始终，一直，把我当一个心血来不知自己要什么的情窦初开的小孩。

我真想吐血给他看，看他有什么好傻的，看见情敌才傻，尤其是风韵曼妙的情敌，像一颗熟透了的果，从内到外都鲜。先不，我甩开鞋扑上去，抱住张眠的脖甜腻腻地喊：“哥，我想死你了。”

我醋翻了天，指着角落里的位置：“夏文麒，你坐那里，不许吃太多，听见了没有！”

这般旁若无人的叶榛，会耍宝会装乖的叶榛，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若是平时我定然兴得连自个爹都忘记叫什么。可是他对着的是卓月，此刻他把下靠在她的肩上，手臂环着她的腰，而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他们更亲密。

…

解放军叔叔也架不住糖衣炮弹，使劲我的发，笑得合不拢嘴：“果果长成大姑娘了啊，这么灵。”光一撇又落在站在门的夏文麒上，纸老虎就是纸老虎，还是不定期大脑短路，顿了一下说“这是你…男朋友？”

我与叶榛放寒假后，张眠也放假从队回来了。

赵多微微一笑：“不过现在什么不要炒作，现实里发生的事情通过媒呈现在我们前的定然是添油加醋化得面目全非的。像军队是保卫国家保卫人民而存在的，纳税人钱养着他们，像铲雪这事是他们应该的分内的事情，没必要放在台面上化成国民崇拜的对象。”

“形式主义？”我瞪大睛，而后小白牙笑“你的意思是…作秀？”

这是我第一次见卓月，在此之前我已经想过无数次有一天会跟卓月碰上，只是今天的确有些突然。

为了尽早忙活完，我把同班上家住B市的夏文麒拖了去，等完天都黑了，一刀切老师说了句两位辛苦啦，就跑个无影无踪。我傻了，本来打算完事后爸夏文麒扔给一刀切，没想到他溜得比兔还快。

夏文麒，面无表情的死鱼脸：“你们好，我叫夏文麒，是唐果的同班同学。”

“脆脆？你的新朋友？”

柯杏香同学将脸扭到窗外无辜地看风景，一都不同情他。我说：“杏，我下午还有解剖课，你们吃吧，这里的火锅真难吃啊。还不如抱着我们脆脆啃包呢。”

胃禁不起折腾。

赵多看完开始发表见：“雷锋好事不留名，人家都写到日记里了。人民弟兵默默无闻的去铲雪，得有电视台跟着，要么怎么让大家知他们了好事，树立军人形象？…都是些个形式主义。”

说完不顾赵多吞了苍蝇般的表情扬长而去。

杏咳了一声，清了清嗓。

赵多脸微变，不知为何我会生气，只好转去看杏。

我只好把这个超级无敌元老级大电灯泡带去约好的地方。

夏文麒抱着肩淡淡地说：“唐果，我帮你忙了，你得我顿饭吧？”

晚上七半我到了烤店，张眠和叶榛早就到了，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穿着笔的军装，人看起来瘦也黑了不少，早就脱离了两年前稍嫌稚的神，变得更加成熟犀利。来时怕太晚了地铁一路小跑过来，推开日式玄关的推拉门，不仅看见了张眠，连卓月都在。

过了年我就二十岁了，三月就到了法定结婚年龄，法律都承认我已经完全长成个大姑娘。在我一遍遍说喜他，说他，说要嫁给他，至今为止已经有那么多年，可是他定不移稳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