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样？”我虚弱地叹息“已经去了半条命了。”

我俯，吻住他苍白而冰凉的，泪的苦涩在尖淡淡氲开。

缓和一阵过后，虽然全仍是又酸又脱力地不行，我却也已经慢慢适应了。微微撑起，抚上步杀脸上的抓痕，有些不好意思：“看来下次我发疯你得找绳把我绑起来，否则总有一天你会跟我一样毁容。”

祈然，以后的路，那么艰难，那么孤独，你我可还能走好？

他顿了顿回过来，黑眸落在我上。

直到终于耗光了最后一丝力气，意识忽悠忽远离我而去，我在那个怀抱中，蜷缩着沉沉睡去。

步杀看着怀中人恬静而安详的睡脸，收了手臂，仿佛怕她突然消失般搂住。那个前一刻还发了疯般嘶吼的少女，此刻却已安静的睡去，一如她每日的睡颜，淡漠安然，远离世间一切尘嚣。

我苦笑了下，当初若离开了，至少不会象现在这般和心都如斯疼痛。

他楞了半晌，才默默。

“步杀。”

他微微了，凝视了我半晌，一言不发地转去。

此刻我全上下有如千虫万蚁在不停地啃啮噬咬，仿佛在经脉又仿佛在骨骼。尤其，简直成了被温油煮的蚂蚁窝，忽而膨胀忽而搐，几乎要将我的心脏挤碎。

我的心猛然一颤，知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已经没有回的余地了。我轻闭上，再睁开已是满的决，我——绝不会让祈然死去。

“我们永远是朋友。”我看着他离去的影，轻声重复。许久，叹了一息，再抬我的里已盈满泪“保重！”

我艰难地撑着站起来，将包袱中属于我的背包取。到了今时今日，我也终于不得不离开了，其实早在蓝烟对我警告的时候就该离开的不是吗？

我的意识迷离而痛苦，恍惚中似乎被人抱怀中，血腥味在我鼻中中充斥弥漫。不知是谁受伤了，我挣扎、哭嚎、踢打，用尽一切力气发漫无止境的痛苦。

此刻，我的手心全是冷汗，心脏狂烈地动着，一一缩，仿佛在提醒着我，这一针下去就再无法回。我的命运，祈然的命运，步杀的命运，将再不由我们自己掌握。

“好。”我笑笑“小心。”我很清楚他是要去冷月教取解药，只是不想戳穿。

“你怎么样？”步杀沙哑地声音自传来，环在腰间的手略松了松，却没放下。

天哪！这就是血蛊噬心之痛？有没有人能告诉我祈然那变态到底是怎么忍受的？

我腰间薄如蝉翼的匕首，在腕脉上狠狠一割，血如注，我却丝毫觉不到疼痛。只是猛地一个颤抖，狠狠咬牙：“开始吧！”

我抬望向步杀，他的双如黑夜般幽，却掩不住痛意，凝视着我。

步杀别开脸，躲过我的手，才起小心地扶我坐在地上，：“我去吃的。”

说完，我取过三枚银针，继续依次祈然的灵虚、曲池、孔最。同样也是三枚，毫不犹豫地自己内。

我心里一阵平和宁静，不由丝笑容，祈然…终于没事了。

我纤瘦的手缓缓抚过昏睡中祈然苍白的面孔，他的眉，他的，他的鼻，他吻过我的…如果可以，这一切我都想将他记下来，永远永远刻在心中。即便有一天我离开了这个世界，即便我死了，也不容许消逝…

我你！

祈然，这一次我是真的真的要跟你分离了。

“啊！——”山中传一声惨绝人寰地女音，伴随着沉重的撞击声。

将银白手机祈然手中，我闭上，决然而然地走山。

祈然…

我将拂到额前的发丝拨回耳后，淡笑却郑重地问：“我们是朋友，对吗？”

悠悠醒转的时候，我已只剩下呼的力气，开合了嘴，一时却发不丁声音。缓缓抬起睑，步杀憔悴的脸映我中。

他的左颊有一抓痕，颈上也有，我知那一定是我留下的。他的手环着我的腰靠坐在岩石边，祈然仍是静静地躺在石上，睡地安然，呼均匀而轻浅。

我将颈中的十字项链解下，为他带上。这是我最宝贵的东西，也是我最真诚的祝福，所以我把它给你。泪忍不住落，沾了他抿的。

从决定的那刻起就没有回路了，不是吗？自始自终，这不过是一场梦，一场过于真实却终将醒来的梦。

昏迷中的祈然也因为这波动，无知觉地颤抖了下，额渗汗珠。

步杀的中有着沉痛地哀伤，凝视，慢慢将埋她秀发中，不断喃喃：“对不起！对不起！”

祈然，希望你幸福，永远幸福。你这样的人，真的应该幸福！

…

我的全都是汗，那汗时而冷时而，就象一忽儿在冰里一忽儿在火里。全的麻让我忍不住声尖叫，忍不住撞向一切可撞的东西，只要是能让我停止这非人的痛苦，即便顷刻之间死了我也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