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旁人，我的目光自然而然瞟向了前方，莲月一张遍布刀疤的小脸微仰着，面向我。那张脸我是相当熟悉的，毁容的时候最引人的便是那双微微泛着琥珀的睛。

祈然…

我嘴角扯了扯，我已经够虚弱了吧？可如今肩上搭了一个，腰间挂了一个，脚下又抱了一个，看到旁人中不知是什么…景象…

尹天雪跪在不远，一脸惊疑、呆滞地看看我，又回看看莲月。

好像被什么人，放在袋

“…怎么回事…”我回过看着祈然，茫茫然的，不知自己是什么表情“…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让心洛杀人？”

“小若，”一双晶莹修长的手从后面绕过来，停在前，象是要捂住我的睛，顿了顿，改为抓上我肩，轻柔而小心“伤裂开了，回去吧…”

前忽地一黑，睑上有温的，然后，肩上的压力消失…殆尽…

“祈然，先放我下来。”我很诧异自己的声音，还能如此冷静沉着。

如果，她真的是蓝莹若…我苦笑一阵，占了她的份、毁了她家国、整死她父亲，还可能间接害她容颜尽毁，这些帐便都要算在我上。

我和祈然有过约定，在外人面前的时候，他仍是唤我小若。毕竟冰依这个名字，对旁人来说没有什么，对冰凌的人来说却意味着——杀无赦。

“小若姑娘——！”披风的下摆忽然被扯住，红儿连带爬地扑到我边，用沙哑尖锐的声音哭喊“求求你向少主求情，放过我家公主吧！”

没和祈然相认的那段日，我避开了尹天雪和莲月，却没能避开红儿、翠儿，她们时常也来太医院取药、求诊，我跟她们不熟，却多少是面善的。

“小——！”心洛大叫了一声猛地冲我怀里，直撞得我前的伤迸裂，渗血渍，疼到我几乎在地。心洛地抱着我的腰，就象是受尽委屈后忽然见到亲人的小孩，大声哭泣诉苦：“呜…小…小！好可怕！…心洛好想你！”

一轻，我被包裹一个温的怀抱，前漆黑无。他的声音还是象往常一样轻柔：“没事了，我们回去吧。”他的气息还是象平日一般温，可是我却…遍生寒。

为什么心会痛呢？明明已经在他的怀抱里了。可是…我们真的相吗？真的…相吗？

当脚步被回忆绑着…

——没天空

我清楚他怕什么

而此刻，那双定定地落在我上、脸上，以及后的…，诧异、震惊、难以置信，还有诸多复杂难言的…情绪，这些就是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吗？

祈然浑猛地一震，薄薄的却倔地抿，然后，他的手往下沉了沉，遮住我的视线，继续向外走去。

杀气，猝然弥漫。

我不要变得小小的，找不到自我。

走了几步“你是心洛？！”

“祈然，”我直起，望了后方的大殿，无波无谰的神落到他上，静静看着“放我…下来！”

“小——！”心洛大叫了一声，往我这边冲过来。却忽然脸惊恐，慢慢顿住了脚步。

耳中听到一声冷哼，一声叹息，倒一凉气的声音，然后才是…号啕痛哭的声音和我的…沉沉心…。

祈然的脚步顿了顿，然后继续往前走。

“砰——”地一声响在耳侧的时候，我才切受到传来的剧痛，痛到我几乎要昏厥过去。我在心底苦笑了下，见惯了大风大狼，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比起血蛊噬心之痛，这也只能算是小意思了。

“心洛乖，别怕！别怕…”我支在心洛上，虚弱地抚上他发，一时之间中看到滴血的长剑和狰狞的尸，脑中却象搅了一锅沸腾的油，竟只懂喃喃地重复这句话。

“小——”我听到心洛低低的，颤抖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

没有哭喊的求救，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有，可是上的披风却扯着我的脖颈生生被拽离了。冰寒的空气夹杂着血的腥甜透过单薄的衣衫渗肤，渗…我的心里。

不！我不是质疑祈然，他这么一定有他的理。只是…

我在默默唱着那首记不清词曲的歌，忽然咬了牙猛地使劲一推，一个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