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大为便：“娘娘，您先换衣服吧。”

行过礼之后，我却不知该如何取悦于他了。如果有宁惜文在，她必定笑语如珠，诸多的俏话儿连绵不绝，偶尔也会逗得夏侯辰哈哈大笑，让我觉原来让他笑并非不容易。如果遇上的是皇后，我也可以闲话家常，说得她笑常开，但对着他，我却觉说一句让他开心的话都如此的难。

就算这猴菇有什么特效，那也是未经证实的事，况且即便有特效，不也正是他所求的吗？我只不过惜而已，难这也错了？

听到他不耐烦的话，我才迟疑着往他边走，却发现康大为站在他后，并没有搬个凳的打算。我忙叫了一声：“素洁…”

听了他的吩咐，我唯有把半边又挨过去一小块儿。为了不挨着他，我尽量缩着。良久也没听见他不耐烦的语气，我

却听夏侯辰冷冷地：“朕不想看你这副仪容不整的样，还不给朕换了这衣服。”

可怕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我把握不住他的想法。他折磨我，因为内没有其他人让他能玩这个游戏，我对他的价值便是如此。因而虽然痛苦，我却只能忍受。但现在，他在想什么，我却不能把握。在里，唯一让我害怕的，是把握不住别人的想法，这样让我有一空落落吊在半空中的觉。

素洁便急急地准备去搬凳，却听康大为咳了一声。这小蹄这时候倒迟疑了，站在那里学康大为。

说着便要扶我起来。我哪里敢起，却敌不过他的力气，被他一把提了起来。奇的是，雷霆大怒的夏侯辰却没理这个茬儿，没说一句“不准起”之类的话。我忐忑不安地站着，裙了一大块，寒风一，冷彻骨髓。

这张宝椅同是紫檀制成，表面镶云纹织锦，椅却窄小无比，比不得那张紫檀躺椅，两个人挤去，非挤着不可。虽说有衣服遮挡，却让我觉比平日里他对我的折磨更可怕。

在夏侯辰雷霆震怒之下，没有人胆敢言。地上的汤蜿蜒过，早漫过了我的膝盖。我觉自膝盖以下逐渐冷了起来。想来近几个月过惯了富贵生活，一儿不舒服的觉便受不住了。

我慢吞吞地踱了去，却见外面的地砖早已打扫净，夏侯辰在紫檀织锦宝座上歪坐着，倒没有见到康大为搬了那张凳过来。我心中略一松，便又上前行了礼。我一向懂得察言观，别人微皱一下眉，扯一下嘴角，我便知他们所求，自会情说话，我唯一不能把握的便是夏侯辰，我一直不明白，他在我这里所求的到底是什么。

我一惊，顾不得汤地，一，便跪了下来，伏首：“皇上，臣妾并不是有意和您反着来，在您公布了月容华的罪名之后还拿她送给臣妾的东西来用，臣妾…”

我无法继续下去，与人辩脱罪，一向是我的项，可我实在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间发这么大的火。既不明白原因，我又从何辩解起？

想想他的别样嗜好，我不由得又暗自发愁，手脚便慢了起来。素洁却不理其他，快手快脚地帮我换好了衣衫。

煲粉碎，飞溅起来的汤气腾腾，有些便透过裙裾溅在了我的小之上，疼得很。我后退几步，抬望他，却见他的双鸷无比，仿佛把房间里的黑暗了内。

可我至今仍未明白，他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我这才提了裙，回内室换装，心中暗自奇怪，怎么他还在外面站着？一般以往经验，这时夏侯辰心情变得非常不好，发过怒之后便会掉而去，而且此后十天半个月之内，如在别见了我，也仿佛透明的，今儿个他倒还要在此盘桓？

“坐过来一儿，空地儿还多着呢！”他不耐烦地。

我暗自咬了咬牙，只好慢吞吞地移过去，挨了半边坐在那张紫檀宝椅之上。康大为早识趣儿地招呼着素洁走了。

我哪里敢提这个要求，垂首向夏侯辰：“臣妾不敢。”

康大为却不知何故上来扶着我：“地板上凉，娘娘一向有疾，可别冻坏了才好。”

我为难地左右望望，却见他不经意般地拍了拍宝椅上空余的地方。我心，难要我坐在那里？像师媛媛和他同挤在紫檀躺椅上一样？

“还不过来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