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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2/3)

我疲惫地坐回去,长长叹气。

第四日,爹已经半昏迷了。安禄山得知了他的消息,派了人上门来。

爹,这就是你想的法

“他会回来的。”娘握着我的手,我们的手同样冰凉“他许了诺,就一定会回来的。”

何必瞒她?又瞒得了几天?

泪笑:“爹你放心,薛晗不会嫌弃我嫁妆少。”

爹一声长叹:“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我要忠于国,必然要辜负你们母女。你放心,我死后,安禄山便不会再为难沈家。你就带着你娘回四川老家吧。”

国破家亡,因为拒绝了安禄山的安排,爹的丧事办得非常简单。白帐之中,我跪在灵前,前来悼念的宾客稀稀疏疏,大半也都是爹活着的时候也不愿见的人。

我接待的来人。没有茶,也没请他座,只简单说:“家父心意已决,诸位无需多言了。”

我心如刀绞,睛火烧一般得疼,却半滴泪来。

娘已经醒了,靠在床,对我说:“奇怪,昨夜梦到你爹,说他先走了,要我同你好好过。你说奇不奇。你爹怎么会舍下我们先走呢?”

我说:“爹,你同我保证过,会保我和娘的平安的。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留下我们母女在这豺狼窝里,怎么生存?”

我能什么?捧着饭菜,跪在书房门前。

爹无奈又怜惜的声音从闭的房门里传来:“阿眉,你回去吧。”

我怒从心中生,忽来一阵厅堂,得我发丝飞扬。那人也被吓住,慌张四望。就要失控时,我终于控制住了情绪,叫下人将他撵了去。

我看他。清癯面容已经笼罩着死亡的灰败,周生命的光芒更是微弱到几乎熄灭了。

我站着默默不语。

这样一天一夜过去,天亮时,我疲惫起,梳洗一番,如往常一样服侍娘起床药。

我凄凉地笑:“还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伏在地上哭了起来。爹语气里的决绝一如我的预料,却也是我最最不愿意接受的现实。黑沉沉的天与地似乎就这样把我包合起来,死寂的绝望化寒蔓延上我每一神经。

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我的手:“别…”

时候到了吗?

本在昏迷中的爹忽然幽幽开:“阿眉…”

爹微微笑,半阖着,说:“阿眉,不要太委屈自己。”

嗅到了死亡气息的小妖异灵正蠢蠢动,有大胆的,趁我不注意间爬到爹的上,张开气的嘴。我狠辣手,一掌将它们击得粉碎,受了惊的小妖立刻四下逃散开去。

娘怀着迫切希望的望我,就等我给她一个否定。可是我咙似有火烧,嘴有千斤重。

我说:“我把娘叫来!”

这时候就想,爹去了也好。不然若活着,看着世这样败坏下去,也是受罪。

这是他在世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爹翻朝里面,低声说:“我最放心不下你。你千万要小心,别让他们知你的能力。胡人忌讳中原的怪力神,会加害于你的。”

那夜有雨,寒气从门窗的房里。我麻木地坐在床边,爹的气息已经十分微弱。

我在外面哭,爹在里面叹气。我哭得累了,依旧跪着不走。他有他的忠,我有我的孝。

那人讥讽冷笑:“一家人都不识好歹。”

我把脸埋在他手心里,一动不动。

天亮时,家丁们已经全换上了孝服。我披着一去见娘。

娘的神一下破碎,凄凉一笑:“何必呢?”

我生命里的长安的最后一角随着爹的去世而崩塌殆尽。爹用他惨烈痛苦的死亡来向所有人昭示他定的决心,而他的死亡却是在整个王朝的倾覆

娘若有所思,忽然问我:“你爹呢?”

这样一日复一日地过去,爹已经非常虚弱。我们扶他躺在床上。老仆人忧心地掉泪,我却哭不来了。这事全家都瞒着娘,就怕她弱受不了刺激。

娘将信将疑地,又说:“好孩,你也要注意自己的。不然小晗回来见你这样,不知多心疼。”

我在爹的榻边帐,把家里现在一笔一笔钱都算得清清楚楚。爹忽然说:“我死后,简单埋了就是。”

我心里一惊,说:“爹在书房,张伯在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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