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礼,他不屑,转头右侧,重重鼻音哼斥出声,我笑而不语,又转身向右。
身后百官的深吸凉气之声此起彼伏。
如此坚持,几番下来他也无奈放弃,只是口吐妖孽两字,尽显他的心意。
我深深下拜,不再挪转“周相敬请息怒,嫔妾想问周相一事,不知是否该讲?”
“说!”他的声音夹杂着怒气。
“如今先帝驾崩,新帝刚刚即位,代国可有危险?”我含笑抬眸,与周岭对望。
“自是危险!只是也轮不到你管!”周相面容凌厉,后半句更是提高了声调。
“嫔妾以为,自是危险,就应该代国君臣上下团结一心,互相扶助,共渡难关。当今之计,在于隐忍,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此时君臣不和传到上面,知道的是君臣商议嫔妾一点小事,若是有不懂事的把这传成君臣之间已有间隙,岂不误会?周相功勋卓著,心系代国安危,这些必是比嫔妾想的深远,嫔妾在周相面前卖弄了。”我低头又拜,却不起身,只是俯在地上。
大殿又是一片寂静,我垂首,周相的表情如何不得而知。没有人说话,我也就无法起身,我静静的躬腰候着。
啪啪几声清脆的掌声,刘恒绕过桌案,迈步走到我的身边,将我扶起。
他转过身,对周相深鞠一躬,我走到刘恒身后,也随身下拜。
“丞相息怒了,本王错了!丞相一番心意,本王却不领情,还与您争执,实在万分不该,望丞相念在本王尚且年幼,不妥之处多多包涵罢!”说罢掀前襟欲施礼跪拜。我在身后也随之再次躬身。
这一举动大大的震动了周岭,他有些惊诧,又有些惶恐,还有些得意,连忙颤抖着双臂用力搀扶起刘恒,口里一迭声的岂敢岂敢。
百官此时也松了一口气,欢声渐起,还有一些臣官附和着说代王贤德。
刘恒被搀扶起,笑拉着周相的手,一径走向蟠龙宝座,周相不解,只得随他前行,直到龙案,刘恒将周相手放于案上,周岭有些恐慌,欲抬起,无奈被刘恒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刘恒抬头看向殿下说:“丞相撑起代国半壁江山,耽心竭力,治国功绩,高不可没,本王在此说与众卿,永安侯进封永安公,拜为相父,此位世袭罔替,堪比王公,世世代代与我代国共荣。另有肯于进言者,一经采纳,赏爵进位,犒劳金银,必不食言。”
下方不等刘恒说罢已是一片喧哗,有头脑灵敏者猛然下跪大呼:“代王贤德,万民爱戴!”
其余的人呼啦啦随着跪倒一片,皆呼贤德英明。
我笑着,看着群情激奋,慢慢的挪向殿门口,轻轻地将脚抬起,踏出大殿,将那喧嚣隔在脑后,外面阳光明媚,丝丝的暖意在冰冷的天气里格外让人珍贵,深吸一口气,充满了清冷的气味。我笑着,仰脸盯住昊日,眼泪顺着脸颊流淌。
冬日快要过去,春天还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