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吻我的耳垂，叹息说：“三年了，你才求过这一件事，难本王也不答应么？你看你，却笑得像个孩。”

“哦？杜将军果然忠心，那周卿家呢？”薄太后转问的极快，又将疑问送到周岭面前。

我舒气笑起来，偷拭去角的泪意，哽咽：“就是这样了，代王肯这些对嫔妾来说已是难得，哪敢还奢求许多？”

杜战的推诿超了薄太后的计划，她有些语意迟疑“那…杜将军是觉得此事可行了？”

吉时已到。我却仍坐在铜镜前。

刘恒了然，笑了笑“只是这样么？那本王答应你，明日定不言。”

下腹的胀痛越来越，我的着，勉笑着对刘恒说：“嫔妾要代王答应嫔妾一件事。此事对代王来说不大，对嫔妾而言却是重过天去。”

我闻言躬站起，恭敬的施一礼：“嫔妾恭送太后娘娘。”

“既然众卿家都这么想，那哀家也顺从你们的意思，册封窦氏为继后，礼辅大夫着手准备。窦氏，你也回去好好准备罢。既然无事，众卿家也都退了罢。”薄太后的声音有些倦意，内里还稍夹杂些许不满。

册封大典安排在二月初一，本来应该避讳过杜王后百日至少还要等三个月，薄太后却执意要立即办。我心知肚明她的意思，却不能不答应。

“明日册封大典，代王必是要端坐在上方宝座的，嫔妾则在下面跪着等代王册封，明日嫔妾要代王站着册封，然后下来同嫔妾一同登上宝座。”这不是撒嗔笑，而是我心底的持。刘恒的回答会让我下定某些决心。

“嫔妾在想杜王后，嫔妾恐怕自己不到像她那样。”我说的是真心话。杜王后才是真正的王后，她不求功利，只是一心的辅佐代王，忽略了自。

“哦？那你说来听听。”他的神转为好奇。

许久不曾来乾元殿了，自从新人，我便执意不肯来此。刘恒坳不过我，想起我时再晚的夜也只能摆驾聆清殿。今晚与我来说是个纪念，从此我可以不必再等候传唤，只须像一个安于室的妻等候丈夫的归来。

“末将惶恐，末将认为代王的决议末将一定悉心遵循。”杜战扬着眉，目光毅，端量过去似乎没有其他隐情。

“宜君是个难得的女人，本王也舍不得。”他的面有些沉痛，似乎在追忆往事，我内心有些懊悔，又陷来了。

周岭的计谋果然周全，想那周氏不过月余，基仍有不稳。既然已经没有希望染指后位，就必须先靠上我这棵凉大树。只等周氏立稳了脚跟，周岭必会为他孙女再将我扳倒铺平了路。

当下面群臣听到询问周相时，纷纷在面容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周岭与我不和已久，满朝皆知，此事在他这儿必不能通过。

只消他这一句，我就心凉了半截。

“劳请太后娘娘询问，末将惶恐。这些都是代王家事，原也不用与臣等商量，任由太后娘娘决断，末将无话可说。末将只能告罪替杜王后谢谢太后娘娘。”

十二

“臣以为，后之事，实不应该拿到朝堂上讲。寻常百姓人家中儿女亲事皆有父母主。立窦氏为继后行与不行，妥与不妥，都看太后娘娘如何是想，老臣无法来参议。”说罢周岭躬又再施礼。

成败只此一瞬间，却已知了结果。

这句话转的突兀，我心一沉。她这是想激杜战起反对么？

我压制住心底浮升的笑意，好个老谋算的周岭，又把此事踢给了薄太后。

“明日就要册封了，你现在在想什么？”刘恒让我侧卧在他前，轻轻为我梳拢着耳边鬓发。

薄太后许久没有声，我面无表情的端坐在椅上，敛低眉目，谁也不看。

“老臣有些话要先告个罪。还望太后娘娘，代王，窦娘娘见谅。”周岭上前一步，躬施礼。

至此皆大喜，只是薄太后却要人搀扶了才走竹帘。

所以哀家的意思是封她为王后，以杜王后在天之灵。不知杜将军意下如何？”

我直起腰，等着杜战的答话，我肚里的孩有可能威胁到刘熙的世之位，但刚刚一番话杜战却是明显的放我一，难那日的张御医不是他指派的？

我不语，回味着内心的悸动，雀跃等待明日的来临。

此时大殿寂静无声，数百双睛都盯着那方竹帘。行与不行，端看薄太后怎样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