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会沾上女人的香气？白小碧回想起先前他搂着那些姑娘的亲密情形，忽觉胃里一阵不适，连忙退开几步：“没有，只是想着跟叶公说声，我师父并不是辰时生人，恐怕也不是你那朋友的哥哥。”

最怕的事情发生，白小碧心一横，丢开右手上的东西，下银簪：“你别过来！”

叶夜心总算留意到她的异常：“你…”白小碧别过脸：“没有，我只是很讨厌桂香。”

这句夸奖若放在往常，白小碧必定兴万分，然而此刻她只觉得格外刺耳。

手间不像是纯粹的武功，那人察觉不对，惊疑：“好明的手法，倒有些像天心帮的‘移星换月’。”

白小碧反应过来，先是喜，后是呆，想到今日之事心里终究不是滋味，别过脸不说话。

再温柔关切的话，白小碧此刻也听不去，转要走：“我没事，想不到会耽搁这么晚，师父要担心的，我先回去了。”

看他这样委屈迁就，白小碧反觉得自己很无理了，可是这内疚很快就变作警觉——当初张公另娶，乃是因为父母之命，不能说毫无情义，至少现在一定还记得自己；而他曾经那么迁就溺香香，如今几个月工夫，就照样和海云姑娘亲密，风情云淡得似乎以前金香楼的一切都从不曾发生过，甚至令人怀疑他还记不记得香香。

这也正是白小碧想问的话，她立即抬脸看。

白小碧下意识大力甩开那手，退得远远的。

白小碧手足无措，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就是看见他就没来由地反，不喜他的碰：“我…”索垂首站着不说话。

叶夜心拉她的手“走，我送你…”白小碧躲开。

白小碧有慌，忙抬脸抢：“叶公数次相救，我却没能报答，很是过意不去，这是前日给师父衣裳时顺带的，却得不好，叶公看能穿便穿，不能就扔了吧。”

经过这一番耽搁，天已将黑，城门快关闭，白小碧心急如焚，又怕温海担心询问，慌忙朝城外赶。

叶夜心拉住她：“我送你。”

白小碧失，后退，盯着他手中的剑：“你是谁！”

走城门天已黑了，幸好白小碧寻了枝火把，秋夜冷清，路上几无行人，白小碧这辈很少单独走夜路，且又怕像上次那样遭遇劫持，或是遇上登徒，虫鸣草叶，风过树梢，稍微有动静都会令她吓冷汗，脚下走得飞快，只对今日的行为后悔万分。

“跑来找我，就是想跟我说这个？”叶夜心看着她“这么烈，动不动就想死，下回不许这样。”

火光映照下，温柔的俊脸多了几分黑暗的气息，幽幽的桂香从他怀中散发来，而这样的香，男人通常是不会用的。

白小碧低就走，她本不懂这些，但直觉告诉她，前人一定比张公无情，跟他多牵扯不是好事。

那人材瘦瘦，三十来岁，小睛光四，他也不急着取白小碧命，只上下打量她，目光更加亮起来：“好模样，杀了可惜，不如先与我受用一阵。”边说边上来拉她。

留意到地上的东西，那是先前她慌之际丢下的，叶夜心似明白了什么，走过去捡起来，微笑：“给我的？”

那人没有答应，形一闪便不见。

想跑？扣住折扇的手一，又迅速放松，他笑看着白小碧解释：“方才她们说你找我。”说话间折扇迅速朝下一切，那是个常见的手势，暗几条人影随之掠起，朝那方向追去。

那是一双致的鞋。

一黑影与她而过。

叶夜心走到她跟前：“这么致的鞋怎舍得扔，我很喜。”

顾不得答应，埋跑到门，老鸨就迎上来诉苦：“姑娘怎的还在！方才那位公到找你，吓走了多少客人，可饶了老吧！“

“簪不是这么用的，”叶夜心微笑叹气，将银簪送回她上，转向那人“谁派你来的？”

大约是太过警觉，旁边树林有光芒闪动，她竟看清了，下意识惊叫躲避。

叶夜心：“好力，不知阁下又是哪门哪派？”

叶夜心看着她皱眉：“怎么了。”

原来贺起果然没找到何公，寻她也不见，就带着小仆先走了。

“小丫又这样。”耳畔有人责备。

话音方落，后就有只手伸来，银簪竟凭空消失。

叶夜心噎了片刻，很快恢复温柔的微笑：“下回我会换净的衣裳再来找你。”他果然退得远了些：“走吧，再不回去，你师父要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