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为证，君心我心，永生不负。”指着半墙明月，他笑着喝一酒，将当初的誓言一字字念来。

老人：“傻小，文家这么急着要你退亲，自然有缘故，那于公三日后便要登门行聘了。”

不知何时，一个面容清瘦的黑衣老坐在了旁边，睛闪亮，目光锐利无比，带着的笑意。

这时，有人说话了。

宁瑜：“不劳而获，以卑鄙手段获利，便是不义之财。”

我不负你，却是你负了我。

老人扬眉：“若有钱娶那个文小，你也不要？”

宁瑜作：“老人家此言差矣，我宁瑜家世清白，也读过书明过理，怎能那起梁上君，偷窃的勾当！”

老人：“我叫金越，你或许听说过这个名字。”

金越：“千手教徒并非普通偷窃之辈，除了偷，还多的是手段，使毒，易容，暗，轻功，无一件不是我们的真本事，凭真本事得来的钱，怎能叫不劳而获？又有哪里卑鄙？”

宁瑜默然半日，：“晚辈愿退亲。”

宁瑜扬手坐下：“多谢你老人家好意，宁瑜绝不这辱没祖宗败坏门风的事，不敢聆听教

金越笑：“只要你肯拜老夫为师，天下财宝尽你取用，何愁没钱？”

老人笑：“老夫倒有个法，可以让你在三日之内得千金，你要不要？”

“你若一直像往常那般有钱，她就可以过得好，”见他要说话，老人摆手“放心，老夫不会施舍你什么，只是想教你挣钱。”

宁瑜立即闭嘴，恭敬地站着。

宁瑜愣。

宁瑜起行礼：“敢问你老人家尊姓大名，但有指教，宁瑜必定洗耳恭听…”

也罢，一个钱字，自古引得多少人反目，何况是生惯养的她？那般温柔的女孩，那丽柔的青丝，羞的脸，跟着如今的他，她能吃得了苦么？

宁瑜愣了愣：“想。”

宁瑜全一僵。

见他要走院门，宁瑜终于忍不住叫住他：“老人家请留步！”

老人疼：“老夫听不得这些酸溜溜的话。”

老人：“恐怕文小等不了那么久了。”

“小，你想不想要钱？”

以女儿年岁已到，不能多等，他早日迎娶。

老人笑：“你喜文小？”

文老爷大喜：“贤侄天人之姿，将来必定发达，天下女应有尽有，小女相貌陋，实在是有些不上你，老夫愿退回彩礼另加二百两，助你…”宁瑜打断他：“不必。”

宁瑜摇：“晚辈虽穷，却也知无功不受禄，贫者不取嗟来之的理。”

宁瑜笑笑，再次抱起酒坛：“如今娶了，将来又怎样，跟了我，她始终是吃苦。”

宁瑜愕然半晌，缓缓垂首。

于家前日请人来说媒问名，文老爷倒是极满意的，于家财雄势大，如今宁家已经败落，宁瑜哪有钱迎娶，怎好再把女儿嫁与他？见他肯退亲又不要财，文老爷也不再勉，暗笑他清，随意安了几句，便立下了退婚文约。

文老爷大为不乐：“贤侄，凡事还有个例外，如今小女年过十六，再等你守孝三年，岂不是误了她的青？”

金越：“我千手教虽多是偷窃之辈，却也有不动老弱妇孺的教规，偷的也多是那些为富不仁之辈，他们那么多钱还不是放库里烂掉，取世上多余之财为己用，哪不好？”

她喜他的才华，喜与他和诗，喜看他作画，喜听他抚琴，然而一夜之间，他除了这些东西，什么都不剩了，她便要退亲。

他抱着酒坛猛，脑竟始终清醒得要命。

宁瑜毫不掩饰：“是。”

老人：“老夫可以让你有钱。”

他又喝了酒。

宁瑜大惊：“莫非你就是千手教教主？”

宁家不是武林世家，然而“金越”这个名字已不仅仅局限于武林，很简单，三年前千手教教主金越潜皇，从皇帝的龙袍上取走了一粒金纽扣，并留下字条自称与人打赌，暂借三个月，果然三个月后皇帝老儿上朝时，那粒纽扣已躺在了金銮殿的龙椅上，对于这事，皇帝也无可奈何，千手教历代教主都有光临皇的辉煌记录，连大内手都难以察觉，而且谁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会来，防不胜防，不过好在这群贼人虽厉害，却并无恶意，多数时候皇只是因为和别人打赌，多偷宝贝走罢了，因此皇帝也就睁只闭只，抓得到朕就抓，抓不到就懒得理你，于是多数时候都不了了之，千手教与朝廷也渐渐有了和平共的默契。

夜，两坛酒，空空落落的宁家大院。

守孝期未满不说，宁瑜如今哪有财力迎娶，只得婉言回绝。

宁瑜放下酒坛，低声：“不必，倘若你老人家肯借五百银给我，一年之后，我必定连本带利奉还。”

“既不听，那就算了。”老人起就走。

老人果然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