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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2/2)

往事已是遥远的一抹黄月光,江城微笑,听到明远的名字已然毫无芥。望海握着月的手侃侃而谈,谭鱼的淡白氤氲的气里,只听月轻轻嗔:“望海不好老说话,请江小吃菜啊。”望海笑着说:“对了,江城当年说过要当专业陪吃。”昔年学校小饭馆门外是清澈透明的光,而今日谭鱼店外是万家灯火璀璨霓虹。江城看到月浅笑盈盈,眉梢角都是幸福。

无遮拦,百无禁忌。

七年,遥迢的回过去,连初次相见的情形都依旧清晰记忆,望海到她们寝室里来,大对她讲:“六妹,这是许望海。”她正巧刚洗完发,清汤挂面的短发像糟糟的小刺猬,他的手温净,微笑着伸来与她握,一双睛亦是清澈温和,真像她发梢跌落手背的晶莹珠。接着有人提议玩牌,彼时最行的拖拉机,他与江城是对家搭档,连赢数局,她睛眉一动他就知涵意,此后打遍全系天下无敌。江城得意非凡的夸下海:“我们是心有灵犀一通。”

2003年的夏天,江城往上海差去,和望海约在酒店大堂里。他是衣冠楚楚西服革履,她穿江南布衣的绣长裙,大波狼长发垂在肩上,仿佛漫不经心的吉普赛女郎。他半晌才认她来,笑言:“从未见过你穿长裙,又留了长发,真是判若两人。”江城微笑,望海记忆里她大约永远是校园里古灵怪的样,成日T恤仔球鞋,无恶不作的坏孩

望海的女朋友月在餐厅里等着他们,望海对月介绍:“这是当年我们系里的七妹。”江城纠正他:“是六妹。”又笑咪咪的对月说:“只是一排行,许大哥并没这么多妹妹。”大学里常常听人家唱“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老歌,如今连旋律都淡忘了。

望海讲起大学时代江城的斑斑劣迹,大笑开怀:“你不知当年江城多有名,人人都知监理系有才女江城,‘五四’运动六十周年纪念征文,篇篇都是演说稿一样的慷慨陈词,独独她写鸳鸯蝴蝶派张恨,背景在五四时期的言情小说来差。偏偏文字华跌宕起伏,看得文学社社长陈明远都快掉下来了…”

2001年的冬天,如愿已经去了日本。望海从上海打电话来,抱怨她:“江城,你为什么连同学录都不去了?”将新公司的地址电话自己手机都说给她听,江城手报表,阿拉伯数字看得渐渐成了蠕动的蚁,随手将他的新手机号记在电秘书里,一转就忘记了电秘书的密码。

望海开车带江城去吃饭,从闸北到钢城,穿过大半个上海,架似是永远走不尽的天桥,车窗外风声轻啸。江城一如既往的话多,呱呱哇哇的讲述别来,昔日是非。毫无顾忌的讲起如愿,抱怨当年一度曾被蒙在鼓里。望海想起当年江城初初知他与如愿的恋情,一脸的错愕,接着是笑逐颜开,拽文说:“是几时孟光接了鸿梁案?”其实如愿不读《红楼梦》,望海自明了来历,却一笑置之。

2002年的天,明远终于渐渐面目模糊,连望海的声音也成了陌生,听了半晌才听是他来,他连连叹气:“顾江城啊顾江城,你定然是另觅新了,重轻友,连老朋友都问先生贵姓这样的话来。”江城喜孜孜的讲起那个人的好,望海电话里最后一句,说的是:“七妹,我真替你兴。”此去经年,没有再听到人这样唤她。怔仲了良久,惆怅那时是年少衫。

永远靠近不了明远,哪怕只有一百四十三公里,而望海离她二千公里。

2004年七月,窗外的雨下得缠绵如泣,江城一遍一遍的拨号,永远是不在服务区。1:49,整座城市都睡着了,整个世界都睡着了,只剩了她独自绝望。泪刷刷的掉下来,只求能跟人说话,泪滂沱望去,密密麻麻的通讯录,却只有一个135的号码可以不假思索。肆无忌惮的打过去,望海竟然没有睡,听到她哭得稀里哗啦,没有声,也不追问,江城哭得够了,这才想起来是长途,心疼钱,更心疼自己。最后望海轻轻叹息一声,说:“江城,来上海吧。”江城仍在哽咽搐,却有意的信开河:“去年见了一面,已经差送掉命,我怕再遭天遣。”这样放肆的胡说,也只有对他了。

人生只若初相见,却依旧是无彩凤双飞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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