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茶间，Vivian忽然问：“方师，宋朗和我们是校友？”

渐渐麻木，病房里的时间仿佛凝固，只有手中游戏机发砰砰砰的声音，黄昏的时候她终于打到通关，原来也不过如此。

颖隽看着她笑靥如，只觉得十分怅然。

勺里的元藿细嚼有苦味，颖隽一咽下去。

有人找到了八宝粥，递给了Vivian，颖隽没过一会儿就听到她的笑声：“呀，宋师兄你也吃八宝粥？”声调愉悦，似乎是什么意外的惊喜。

Vivian莞尔：“百战不殆。”

Vivian一边事一边喃喃：“这时候如果有碗白粥吃，我宁可少活十年。”

颖隽看着这位公司刚刚一年的师妹，微笑：“知己知彼。”

只是没想到宋朗回来后会独自到医院来看她，拎着篮，还特意买了一份元藿瘦粥。她像招待其它同事一样招待他，客气地削果请他吃。苹果在指下渐渐旋细长的圈儿，两个人却都是沉默无言，大约她的疏远令他也觉得无趣。

颖隽休了行以来史无前例的大假，每天吊完了滴就躺在病床上玩PSP。玩来玩去她只会玩老的祖玛，成串的弹像是五颜六的珍珠项链，有时候机缘巧合，整条珠链都会消失在碰撞中。

她躺在病床上，还能跟同事们开玩笑：“这次是真的累到吐血了。”

宋朗并没有说话，颖隽觉得他瘦了一些，神显得憔悴，她不在的时候整队人都由他带领，跋山涉千难万险，难为他扛下来。项目到最后人人都是这般歇斯底里，恨不得明天Sp*

这个项目没有完，颖隽就因为胃血住了医院，万丈雄心也挡不住病来如山倒。下属和同事们来医院看她，都觉得无限惋惜，这个IPO项目当初是她一力争取下来，这一病，算是全都拱手让给了宋朗。

她不说还好，一说颖隽更觉胃痛难忍。白炽灯亮如白昼，从堆积如山的数据中抬起来，都好似没有回过神来。宋朗已经说：“我知有家粥品店，这个时候还可以送外卖。”

工作中宋朗对Vivian十分照拂，但并不格。颖隽一直觉得是自己过于，直到有天晚上在企业现场审计，加班又是夜，人人脸惨白双通红，颖隽觉得胃痛，喝了一杯咖啡又一杯，仿佛只有籍着那量，可以把的痛意压下去。

护士来给她量温，看到粥后倒赞了一声：“咦，元藿粥？这个最养胃了，你的病就该多吃这个。”

东京和上海其实很像。

一样的灯火璀璨摇曳繁华。

她把粥放到一旁。

一瞬间颖隽有些不知所以的震动，加班那晚，白炽灯下他的手指修长，从外卖的袋里挑那碗来给她。明明知她并不这个，可是他也知她从大学就有胃疼的病。

仿佛硝烟弥漫针锋相对，其实也只是暗汹涌。毕竟大家最后的共同目标还是一致，而宋朗能力卓越，事情一丝不苟，渐渐觉得服众。最后连Vivian都钦佩：“人家都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宋师兄难得表里如一。”

只差没有全场呼，等粥送来了一看，糯香甜，指大动，所有人全抛下数据去吃粥。宋朗似是随意，将一份元藿瘦粥递到她面前：“方小。”

颖隽很客气的谢。

只是没有了他，再繁华的底也是苍凉。

在医院要住两周，所有的电话和电邮终于不用回覆，再不必半夜三更被火烧眉的急召，告之哪个关键数据有误。

“我要的八宝粥呢？”Vivian把盖都揭开来：“八宝粥快来！”因为年轻，这样的举止并不显得轻浮，反倒活泼。正当好的年华，熬夜到现在角连丝细纹都没有。颖隽想，不用照镜也知自己肯定早成了大熊猫，着两只黑圈在事。

有人告诉她，Vivian和宋朗去东京差了，所以没能来看她。

颖隽面不改，淡然将话题扯到别。

重新上班正好遇上跟Sp*****or开会，Vivian抱着本本哀叹：“我宁可两个审计项目也不愿意同Sp*****or打。”

的东京塔上，看夜渐渐苍。

他走后，她打开那份粥，气息微苦，她从来不咸粥，他只怕早就已经忘了。

元藿细嚼有苦味，虽然粥已经快凉了，但颖隽一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