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她听见杜谦永这么问道。
是的。她要强地抬起头来。即使只是他名义上的女友,他好歹也该装装样子。她看不惯他模棱两可的态度,更厌恶被人当成可有可无的东西。其实,如果换做平时她可能也不会这么在意了,但是经过今早在排球馆发生的事件,她好不容易才憋住一肚子委屈,突然又被人以那种眼光和口气敷衍,甚至是欺负,她想以自己的性格,是很难咽得下这口气的。
然而看在杜谦永眼里,或许她真的是无理取闹。“值得你这么生气吗?我不过是叫你稍微等一下,她受了伤,所以我带她去医务室,这样也有错?”
她受了伤,难道我就没有受伤?
“不,当然没错。而且我也没生会长的气,我只不过是让你待会儿自己来食堂而已。因为那时我肚子已经很饿了,所以才不想等你。这好像也没有错吧。”她云淡风清地回答。
杜谦永静静地注视着嘉夜,良久才松开手“你的脾气真的很差。”
才交往不到两天,就被自己的男友如此评价,想来还真是前无古人了。不过,何来那个“真的”?嘉夜不由怀疑杜谦永也和那些庸俗的人一样,道听途说,听信恶心的谗言。
见嘉夜没有说话,杜谦永开口到“下午放学后我送你回家。”
“谢谢会长,不过不用了。下午放学我还要到教导部去。”在体育课上公然滋事打架,而且她又不懂怎么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估计这回的批斗有得她受了。
“不用去了,我已经跟教导主任说过了。你不会受处罚。”
“呃?”嘉夜吃惊地抬眼。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帮她“出头”?
“怎么这样看着我?”杜谦永被她的眼神看迷糊了。
“…没,我只是有些不习惯。”她含糊地回答,低下头不愿让他看到她此刻的表情。从小到大,不管发生什么事,她所能依靠的都只有自己。上学以后,看见别的孩子能有父母撑腰,她只会觉得好羡慕。所以突然间有个人站出来为她出头,而且还是说话如此有分量的会长大人,难免让她感觉有些怪怪的。不过,这应该不是一种令人讨厌的感觉。
“还有,嘉夜,”杜谦永蓦地出声“不要再叫我会长,叫我谦永。”
“好啊,谦——永。”她试着念出这个名字,感觉还是有点生疏。
“没关系,”杜谦永淡淡地笑了一下“你总会习惯的。”
他微笑的模样,让嘉夜有点失神。其实他偶尔也有温柔的一面。她又想起在孤儿院里曾见到的杜谦永,眼神里好像有一种不留痕迹的忧郁。
她似乎不该把这个人想得太冷若冰霜。
“对了,嘉夜,周末…”他顿了一下,本来想说“周末我来接你”忽又觉得不妥,改口问“周末有空吗?”
“嗯,有空。有什么事吗?”
杜谦永迟疑了一下,还是觉得不要提前告诉她比较妥当,只模糊地说到“周末来我家吧,有点事。”
看出杜谦永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嘉夜便点了个头,没再追问。
“哎呀,来嘛!陪我们喝一杯嘛!”
“对不起,我还要去招呼其他客人…”
酒吧角落的沙发上,两个衣着光鲜的女子正对一个腼腆的男服务生死缠烂打。年轻服务生非常勉强地推拒着,可是这两个女子好像是喝醉了酒,吵吵嚷嚷的硬是不肯放手。
正在双方相持不下的时候,一只佩戴银色戒指的手径直夺过桌上的酒杯——两个女子蓦地抬起头来,眼见这名高挑帅气的大男孩仰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蝮…蝮蛇。”一旁的年轻服务生担心地看着他。
满满一大杯伏特加被喝得一滴不剩。他轻抹去嘴角残余的酒液,看了两个怔住的女人一眼。杯子被搁回桌上,发出清脆的一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