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班的教室里，三个女生围在嘉夜的课桌前七手八脚地又剪又扯。刺啦刺啦一声又一声，黑的背包转就被她们得残缺不已。

“她又没有问过我，难要我主动去问她？”杜谦永难得地面不悦“就这样吧，镜，我先回去了。”他兀自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另外，不用告诉她我来这里找过她。”

“在这里补一刀！快！”

社团活动结束的铃声突兀地响起，杜谦永转过来，看了一教室里面正在收捡乐的学生“嘉夜，今天没有来吗？”

林镜了下。

结果那首胧月夜，他还是听到一半就昏睡过去了，到现在，他都觉得后悔。

“喂喂！手脚快，社团活动已经完了！”

“她在备战考试，我刚在鬼林遇见她。”林镜走过来与杜谦永并肩站着，瞥见旁的人俊桀骜的侧脸，他不由打趣地想，能让我们英俊倜傥的会长大人望穿秋，嘉夜的面未免也太大了呢。

“躺被窝里，我去给你拿药。”

闭上睛，迎面来的风像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拂过他额。

“那些话不是我应该说的了，”林镜微笑着起“你可以自己去问他，如果他肯告诉你的话。”

“谦永？”林镜走过来，诧异地看着趴在台上神的杜谦永。

沉默了半晌才喃喃地开“其实，应该是我不了解他。他有那么多女友，对于他来说，我不过是个多余的人吧。”还有更重要的，看见他，总会让她无可救药地联想起另一个人…

“该死的丫，”中间的女生咬牙切齿地撕着嘉夜的背包和课本“看你还敢不敢摔我的东西！”

静心地等待着，却没能如愿等到那个女孩的声音。

望着林镜离去的背影，嘉夜发了一会儿呆。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他开始迷恋上那个女孩的歌声，她的声音有一宽人心的力量，以及，一似曾相识的味。

后来，他曾几次无意间路过音乐社团，听到在林镜的伴奏下那不饰雕琢的歌声，有几分熟悉，也有几分陌生，他一直试图掩埋在内心的回忆被她空灵的歌声牵绊而，却没有他料想的血腥和惨痛，而是沁着淡淡的忧伤和怀恋。他忽然想到，被丽唤醒的，必然也是丽的东西。

那个从中开始就一直和他是好友的杜谦永，在外人里，永远是那么让人琢磨不透。只有他勉懂他，或许是因为他们在某些方面相似的缘故。他们都是不自由的人，但是杜谦永比他更不自由。那个少年似乎背负得太重，却被剥夺得太多。只可惜他对杜谦永的了解，始终也只谈得上勉，因为杜谦永总是在稍微敞开心扉后又上刻意拉开距离。如果他不能成为倾听那个人述说心事的知己，最起码他希望嘉夜可以。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孩也许真的可以改变些什么。

“真的！你别走好吗？给我唱那首胧月夜，我保证一会儿就会好起来！”那是他生平一次这么撒，但那应该不算什么罪过吧，比起谦远那家伙的没病装病，他只是想趁自己还没有睡着的时候听她为他一个人唱首歌而已。

“对了，她的数学好像有糟，刚才还向我问过题，有空你可以帮帮她。”

“什么话…”

完毕，她们得逞地拍拍手，

第一次听见她的歌声，是在孤儿院。夏夜里的那首胧月夜，明明是那么丽动听，传到他耳里却只剩下撕心裂肺的难受。他原以为那首歌已经随着那个唱它的人去到另一个世界，他原以为他这一辈都不会再听到有人唱起它，所以第一次听见嘉夜清唱这首歌的时候，他才会觉得那么震惊。

“永，你发烧了啊！”“嗯…，有一。”

恋是不存在的？为何这么说？嘉夜大惑不解地看着林镜“我不是很明白。”

“关于谦永边的女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在外人里看来，一次这么多女友或许是太不正经，但其实他却有自己很认真的想法。对于他来说，恋是不存在的。”

杜谦永一个人来到音乐社团外的走廊，从里面传曼妙的提琴声。他趴在台上静静地望着下面的风景，想起与那个女孩的邂逅，便是在这间大得空旷的音乐教室。在那情形下遇见，她会以为他是个不正经的学长吧。其实他从不会主动吻谁，他只是读得懂那些微妙的暗示，也很少吝啬一个吻，毕竟，接吻和约会一样，是恋必须的调味品，不是吗？起码他是很认真地在恋的。

“不要！我睡一下就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