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心中在意的全是她对大哥的付出,她的无情已将他的心捣碎了。
他的话是磨利的双头刀刃,用力刺向她时,也狠狠地刺中自己。
“不是的,你明知道我在意的人始终都是你,你不能这样说我。”她摇头否认。她的心始终是他的,为何他要怀疑她?若非忧心他的安危,她何必冒着被爹娘发现的危险,急匆匆地赶来说服他回京?一切皆因她爱他啊!他到底明不明白?
“说谎!”一经发现她说谎骗他,现下她所说的每字每句,他皆无法再相信了。
“我说的是真的!我对你的感情从不造假!”她全身颤抖,对他吼着。
项子尧的反应是冷哼一声,当她在作戏。他心里想的全是她为了讨好大哥才来欺骗他一事,明知她名义上是他未来的大嫂,就算真的特意去讨好大哥也是理所当然,不是他能计较的,但他就是无法忍受,深深觉得被她背叛了。
“…好,你可以不相信我的感情,但是有一件事你非得知道不可,那就是曹谋成不知从哪儿得到了消息,知道你人在这里,他正在赶过来的途中,或许已经快到了。你晓得他的为人,更清楚你们俩绝对不能正面冲突,所以我才会早他一步地赶过来,要你回家。”终于将实情和盘托出,她整个人像被掏空了般虚软无力,全凭借着要在他面前保有自尊,背脊方能挺直不示弱。
“你是真担心我,抑或是担心大哥被我所累?”他气昏了头,语带讥讽地反问。
“…随你怎么想,总之我已经将话带到,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管她怎么解释,他始终不信她。她太了解他了,明白此时说得再多也只是浪费口舌罢了,浴室不再为自己辩解了。
“心虚了?”他字字含嘲带讽。
“大当家,你不能这样对我家小姐!”珊瑚难过得哭了,为慕淡幽大抱不平。
“为何不行?”他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慕淡幽的心被他的字字句句刺得遍体鳞伤,子尧无情的言语对她而言就像是场最可怕的恶梦,吓得她心神俱裂,偏又无法转醒。
“既然话已带到,你可以带着你的人离开了。”他残忍地赶她走。
“大当家?!”珊瑚惊得倒抽了口气。天色已晚,子尧少爷居然要赶走她家小姐,完全不顾昔日情分!就算不管两人是否相爱过,至少他们是邻居,小姐是子尧少爷未来的大嫂,看在相识一场的分上,子尧少爷岂能说赶人就赶人?实在是太绝情了!
“怎么?难不成你们还想赖在这里?”项子尧命自己狠下心肠,别去想天都暗了,她人生地不热能上哪儿去?反正有祥叔在身边,谁动得了她?
“不。大当家,这几日我们主仆三人叨扰了您,实在很抱歉。我们这就马上离开,小女子在此谢过您多日的款待。”慕淡幽深吸口气,不让自己死皮赖脸地留下惹人厌。
“小咀…”
“珊瑚,还不快去收拾行李?”慕淡幽的声音再冷也比下上她的心冷。
“是。”眼见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珊瑚无奈地到内室去收拾行李。
虽然是他赶人走的,可是真听见她要走,他的心依然冷不防地疼痛着。他命令自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离开,绝不许开口留人,绝不!
慕淡幽异常平静,她站得直挺挺的,宛如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般,两个人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大当家,关于之前我那不知羞耻说在意你的言论,就请您当作什么都没听见,小女子铭感五内。”她刻意不看他,注视着前方说。其实她连要珊瑚收拾的意思都没有,只想马上逃离这个令她心碎哀伤的地方,可是她的自尊不容许她落荒而逃,以至于必须不断地告诉自己,其实事情没她想的那样难堪,方能从容地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