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跟在他一起，才让她连思绪也混了。

“很奇怪？”

许是夜晚确实令人不想孤独一人，单琵琶乖乖坐在他旁，只见他手臂轻扬，原本披在他上的白羽氅也盖住她。

“吵醒了你？”

脚步往后退，远离他。

“可惜你没机会尝，因为我只煮给一个人吃。”

“单儿，过来啊。”他早一步发觉她。

“怎么，你很介意？”

他的声音在夜里显得特别沉重，冰凉如，直透她心坎内，教她不自觉迈步走向他，一步步拉近彼此。

“不，只是没想到你也会有闲情逸致。”还以为他成天想着赚钱。

他拍拍旁的空位，示意她坐下。

“何时的事？”他问得自然，好似在问今天天气如何，她答得也理所当然，并没有想太多。

“是娘取的，大概是希望我能成为一般的大家闺秀，懂得琴棋书画，可惜她来不及教我便已撒手人寰。”

“十岁那年仲夏，大家都以为娘只是一般的风寒，结果不到一个月，她就病逝了，快得让我们措

“我是个人，自然懂得放松。若你喜的话，我能教你。”

“我很喜这首曲。”

“以后你就会知了。”

“你的？”

“谁？”

她注意到颈边有着白羽的氅衣是西门凤霄经常穿在上的那件，如此注重衣着又喜变化的人，不应该会保存一件衣服太久，可这件白氅衣她年年见他穿，应是对他有特别的意义。

“霄儿，娘此生都不得自由，生前没能好好照顾你，盼你在娘死后能真正展翅飞，别再受限于此。这里的诡谲一也不适合你，若你想走，就走得远远的，千万别再回来了！盎贵荣华眨即逝，得之也不知是不是幸，还是找个能与你厮守的姑娘在一块才能长久。”

“谁替你取这名字？”

这些大概是自他有印象后，娘对他说过最多话的一次了。

“不…很好听，只是有哀伤，不过你得很动听，想必学了很久。”

变了圈，没看见里有半个人，她不免心生疑惑。“除了我们之外怎么没半个人？那谁要负责准备我们的饭？”说到饭，她肚确实饿了。“该不会要我煮吧？先跟你说，我不懂下厨的，让我去厨房只会一团，还是说…是你要下厨？”若真是西门凤霄下厨，可有趣了。

“我娘教我的，这箫…也是她临终前送我的。”

本以为他应是在上，在听过他凄凉的箫声后，方察觉他似乎是寂寞的，若不寂寞，箫声便不会反应他的心情。

“还是不了，我虽叫琵琶，却不懂任何乐，爹为我请过师傅，不过最后都说我难教，需要另请明。”

“才…才不是！只是好奇罢了，不说也无所谓。”

西门凤霄不挑，却对吃也没多大兴趣，好似只要能填饱肚的都成。不过说实在，他吃的每一菜都是致料理，味很好，要挑也不知如何挑起；他对穿着倒是十分重视讲究，好像非得如此才能彰显他的分。

旋律忧伤，他亦藉由曲抒怀，正好让她看透他的心，总以为他冷漠无情，其实也是有心人。

是谁那么可怜，得被迫吃他煮的？

“谢谢。”

也许这时她不该介他，免得愈陷愈…

“我带你去看你未来要住的房间。”

“多一天就多一天啦！”她十分委屈。

本以为和西门凤霄待在别院，会见识到他使什么手段，哪知一晃六天过去，他什么都没，仅是天天陪她逛园，每一日都在优闲中度过，也见识到不同一面的他。

其实他的格懒散的，他能整个午后都斜坐在凉亭内喝茶发呆，有时半天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比园的假山还要更像一座山。用过晚饭后，两人会闲聊几句，然后各自回房，等亥时一过，他会待在月光下的凉亭内，一手执酒壶、一手执箫，他懂得箫，而且得十分畅。

“有人走动我不喜，所以只命令他们来煮饭、打扫而已，放心，不会让你饿到。”

“什么？”

原来是另有其人，她还以为…可恶，她是在胡思想什么？

“你只煮给谁吃？”

除了要求用饭的时间必须看见她以外，其他时候他并不会要自己刻意待在他旁，不知何故，她反而会站在远盯着他每一个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