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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3)

求红着眶收下了壶,睁睁看着断了气,没想到在三年之后,反倒成了是他有家归不得了。

“不不不!绝不可以的,老夫人!”

说,这锡壶可是飘洋过海来的。

在这世上与他最亲密,最懂他、最疼他,却是大限已至的亲祖母面前,他真的是不知该怎么说话了。

她瞧清楚了那是一只以纯锡,夹杂了些许不知名金属所制成的锡壶。

它的前任主是位来自于波斯的商贾,那人离乡背井来到中原,原是想闯个名风光回乡,却没想到遭人诓骗,最后落魄到在街上以卖杂为生,连想回老家见亲人的盘缠都没有。

是莫老夫人心慈,听了他的故事便想到了儿

不过莫求笑不来,在他握着锡壶想起遗言的时候。

“求儿,知何以要将这并不值钱的壶给你吗?”

真是可笑!

将心比心,她就怕自己同样也在外经商的儿,若是有朝一日落到这有家归不得的地步时,没个好心人愿意手相助,特意找人给那名波斯商人送了一笔钱,好让他能够回家和亲人团聚。

多了个壶后,他的需要变得容易多了,却没想到那张供桌早不垮晚不垮,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它该死地支撑不住了。

可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够保住这在别人中毫无价值的锡壶。

“那是因为…”莫老夫人伸手怜不舍地轻抚孙儿的“在波斯商人的说法它叫『幸运宝瓶』,而在咱们中原人的说法里,它是一只锡壶,『锡壶』音近『惜福』,要对周遭人事心存恩惜福,这就是所能给你的最后遗训了。”

“只是究竟该如何用它以求好运的办法并没有跟着传下来,以至于我们家人仅是将它当作护符,门远行都会带着它。”

见她婉拒,波斯商人急得直摆手,黝黑的脸孔急得泛红了。

锡本价值并不大,再加上这壶看来颇有岁数,原有的光泽早已不见,且壶的雕亦嫌太简朴,与她这看惯了古董珍玩的大人家界,颇有一段距离。

当然这话她是纯粹当笑话在说的,如果这瓶真能为人带来好运,那么前这位商人,想来也不至于会沦落到这地步了。

没想到波斯商人居然用力“没错!老夫人,这只『幸运宝瓶』已在西方世界辗转传好几百年,听说能为人带来好运,我曾祖父可是费了九二虎之力才从某个贼窟里得到它的,只是…”

成了!莫求甩甩,没有时间再自艾自怨了,他拿壶来是为了想舀喝,可不是为了让自己更加难受。

铜非铁,太过用力怕会被扁;非陶非瓷,想拿来酿酒或是腌渍果都没办法。

“大恩难以回报,所以我想将我从家乡带来的这只『幸运宝瓶』送给您。”

“幸运宝瓶?!”莫老夫人接过来好奇的审瞧着。

“我真是很谢您的大恩大德,要不是有您伸手援助,我真是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回到故乡去见我的亲人了…”

“它取名为『幸运』,是因为它会为人带来好运吗?”为了不想让对方因赠鄙而生窘,她笑咪咪地打趣问

“老太太!”

一只传闻里会带来好运的锡壶,却先后让两位拥有者,都得到有家归不得的相同命运?

波斯商人收了钱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来到莫家,一方面是恩辞行,另一方面则是给莫老夫人送个谢礼。

他搔搔,脸上浮起了傻笑。

但…莫老夫人脸上浮起慈笑,礼轻情意重,要的是送礼人的心意。

见对方执意,莫老夫人也不好再推辞,便将锡壶收下,并于临终前,转给了宝贝孙儿。

那波斯商人着一怪腔怪调的中原话,或许用词不够利灵活,却是真挚满满。

求跪在祖母床榻前,睛哭得红睡,摇摇,一句话也挤不来。

摒除杂念,他握住壶把,将面上探低,意图舀来喝。

狼狈不堪地趴在供桌上,像条野狗似地想喝一脏泥

要他懂得惜福,但他没到,是他不知惜福,是他误信贼人,所以才会有今日这样的下场。

“在您,这或许只是举手之劳,在我,那可是叫救命之恩,与救命恩情相较起,还有什么东西是无法割舍的呢?您一定要收下,要不我这趟回去后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到中原来,那我岂不是要一直惦记着欠您一个人情了吗?”

“既然是护符,又是你曾祖父留下来的东西…”莫老夫人听了这话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那么老怎么好意思拿呢?帮忙你在我只是举手之劳,这壶你还是带回家去吧。”

他双目滢光,恭恭敬敬地递给老人家一只白锡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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