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是浙江人

炀帝明知萧后说话里有醋意，且故意笑说dao：“只因绛仙柔媚可人，朕便不觉昏昏贪睡，是以起shen迟了，御妻休怪。”萧后听了，却也不好意思再说，便邀着炀帝同chugong去用了早膳。

吃酒中间，炀帝又提起绛仙来，说dao：“朕最爱绛仙两弯长眉，画得十分有韵。”正谈论时候。

忽见一个黄门官进来，奏dao：“波斯国进献螺子黛。”炀帝大喜dao：“这波斯国却也凑趣，正要取来赐与绛仙画眉。”传旨将螺子黛取来，当筵打开，分了一斛，着gong人去赐与绛仙。这是绛仙因起shen迟了，尚在后gong梳洗。

gong女捧着螺子黛，正要送进去，炀帝吩咐传话给绛仙dao：“你对她说，这螺子黛是波斯宝wu，画眉最绿，最有光彩。今朕独赐与她画长眉用，叫她快画成了，chu来与大家赏玩。”

内侍传旨，忙把螺子黛送去，jiao与绛仙。绛仙这时要卖弄才情，便信笔写了四句诗，叫内侍拿chu去，呈与炀帝，算是谢恩。一面细细地画着蛾眉，那诗dao：“承恩赐螺黛，画chuchun山形。岂是黛痕绿，良由圣yan青！”

炀帝看了诗句，愈加huan喜，对萧后说dao：“绛仙诗句清新，不在班婕妤之下。朕意也要将她拜为婕妤，御妻意下如何？”萧后忙奏dao：“听说绛仙曾许嫁玉工万群为妻，如今陛下又拜她为婕妤，只怕外gong听了不雅。”

炀帝知是萧后有嫉妒之意，便也不作声了。停了一回，吴绛仙妆成了chu来，先向炀帝谢了恩，再拜见萧后与众夫人。

她昨日还是殿脚女打扮，如今经炀帝临幸过以后，便珠膏玉沐，容光焕发，更兼螺子黛画了两dao弯弯的长眉，真个是眉彩飞舞，飘飘yu仙。绛仙拜谢过以后，依旧要上岸去充殿脚女。

炀帝如何肯放，传旨在gong女中选一名去补充殿脚女，却令绛仙坐在船上，临liu把桨，升她zuo龙舟首楫，便在炀帝坐的船上弄桨，只见她坐在船舷上，腰肢袅娜，顾盼生姿，真是一经雨lou，便不寻常。

众殿脚女见吴绛仙因画长眉得chong的，便大家也都学着她画起来，无奈炀帝一片chong爱，全倾注在吴绛仙shen上，绛仙每日把桨，炀帝也每日凭栏玩赏。

看看爱到极chu1，便对萧后说dao：“古人说秀se可餐，以朕看来，如绛仙这般颜se，真可以疗饥呢！”说罢，便提起笔来写上一首诗dao：“旧曲歌桃叶，新收艳落梅，将shen傍轻楫，知是渡江来。”

又命左右把诗抄了，分tou传与众殿脚女，大家念熟了，一齐当吴歌唱起来，唱了一遍又是一遍。

两岸上殿脚女唱着，龙舟中众gong女和着，一片jiaohou。炀帝听了，满心huan喜，便又把吴绛仙封作崆峒夫人，从此只须她每日陪伴在炀帝左右，不须她去持楫了。

龙舟在御河里一天一天地行着，不多日已到了睢yang地方。这炀帝预先吩咐下的，黄门官忙上殿去奏称龙舟已到了睢yang。炀帝传旨教停了船，自有一班地方官前来朝参。

待挨过了白日，天se一黑，炀帝只同了萧后，登阁望气，此时红日西沉，早换上一天星斗。炀帝举tou四望，只见银汉横空，疏星灿烂。

高阁上灯也不点，只炀帝与萧后两人悄悄地凭栏而坐。炀帝因与袁紫烟讲究天文，便知dao些星辰bu位，便一一指点与萧后观看。二人闲话了半晌，天气已渐近二更。

此时河中虽有一万余只龙舟，两岸又有无数军ma，只因炀帝立法森严，不许喧哗，无人敢犯他的旨意，因此四下里静悄悄的，绝无一人敢说笑。

炀帝在阁上徘徊良久，四chu1观察，却不见有什么天子气chu现，便笑对萧后说dao：“那些腐儒的谈论，如何信得！”

萧后也说dao：“若非今夜陛下亲自察看，终免不了心中疑惑。如今陛下可放心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