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非有恢复大计

炀帝dao：“湖海中鱼鸟想犹如故？”赵信说dao：“别的鱼鸟如故，只有万岁昔年放生的那条大鲤鱼，二月内有一天风雨骤至，雷电jiao加。

忽化成一条五se金龙，飞上天去，在半空中盘旋不已，京城内外人皆看见。”炀帝听了，十分吃惊，说dao：“大奇！大奇！这鱼毕竟成龙而去！”

萧后在一旁说dao：“曩日妾伴陛下游北海时，妾见它tou上隐隐有角，便已疑心，故劝陛下she1它，不料天生神wu，竟是人力所不能害的。”

炀帝接着又问dao：“西苑中hua木想也无恙！”赵信奏dao：“别的hua木都依旧，只有那年酸枣邑献的玉李树，近来越发长得茂盛，那晨光院的杨梅树，却在一月前枯死了。”炀帝听了，不禁拍案大叫dao：“李氏当兴，杨氏当亡，天意有如此耶！”

原来炀帝素来以杨梅合姓，卜隋室之兴亡。今听说杨梅枯死，李树繁荣，又听说鲤鱼化龙。他便认定姓李的要夺他的江山，因此失惊打怪。吓得个赵信汗liu浃背，不知是何故。惟有萧后知dao炀帝的心事，当时便劝说dao：“无情hua草，何关人事？陛下何必认真？”炀帝也觉萧后的说话有理，心里略放宽些。

又想如今在江都的近臣，都没有一个姓李的，yan前量来总没有什么危险，心里更放宽了一层。便说dao：“外面如此反luan，两京纵不残破，朕亦无心归矣！

听说江东风景秀mei，丹yang、会稽、永嘉、余杭一带山水奇丽，朕yu别治gong室，迁都丹yang，不知御妻愿伴朕同去否？”萧后dao：“江东地方虽僻，晋宋齐梁陈五代皆相继建都，风景想也不恶，陛下之言甚是。”

炀帝大喜，到了次日，竟chu便殿召集群臣商议。炀帝说dao：“两京皆为盗贼所据，朕不愿复归，意yu退保江东以为子孙之计，不识众卿之意如何？”

当有虞世基chu班奏dao：“退保江东，坐观中原成败，不独子孙万世之业，亦以逸待劳之妙策也。”炀帝听了大喜，便传旨丹yang，重治gong阙，接挖新河，以通永嘉、余杭，限日要成此大工。

当下工bu大臣领旨前去，开河的开河，治gong殿的治gong殿，此时民穷财尽，万人吁怨，那地方官却一味压迫，只图工程早完，那炀帝也终日在迷楼中追huan寻乐，只待江东gong殿完工，早日迁都。

那两京之事，早已置之度外。便是众mei人也知daohuan乐不久，没日没夜拿酒se两字去迷弄炀帝。炀帝shenti虽寻着快乐。

但因国事日非，心中终不免郁闷。再加他shenti多年在酒se中淘磨过来，早不觉形销骨立。有一天，杳娘正临镜梳妆，炀帝从她shen后走去，原想逗着杏娘作乐的，谁知从镜中照着自己容颜，十分憔悴，满脸都是酒se之气，自己不觉惊诧起来，说dao：“何以消瘦至此！”

萧后只怕炀帝伤心，故意凑馘dao：“这正所谓渣滓日去，清虚日来。”炀帝对镜注视了半天，忽然自己抚着颈子，说dao：“如此好tou颅，有谁斩去！”萧后和众夫人听了，一齐大惊失se。萧后说dao：“陛下何chu此言？”

炀帝只是哈哈大笑，笑罢，又索酒与萧后对饮，直吃到酩酊大醉，由两个mei人扶着进帐睡去。无奈上床睡不多时，便又惊醒，醒来无可消遣，和两个mei人调弄着，转觉乏味。

忽听得窗外隐隐有女子歌唱的声音，腔调悲悲切切，十分凄楚。炀帝不觉从床上惊起，问：“谁在窗外唱这悲凉的曲子？”连问几声，没有人答应。

炀帝耐不住，便披衣下床，走到帘栊之下，侧耳细听，那断断续续的歌声又起，却唱得字字清楚dao：“河南杨柳谢，河北李hua荣，杨hua飞去落何chu1？”李hua结实自然成！”

炀帝蹑着脚绕chu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