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这庸人俗富的地方，是俺们风雅的人可以住得的吗？好好的一个女孩儿，一了廷，便把廉耻也丢了。

又连连地追问：“小有什么伤心之，告与小生知？小生若可以为小解忧之，便丢了小生的命，也是甘心的！”

又听珠小说着：“如今是残破的了，只求嫁一个清贫合意的郎君，一双两好地度着光。便是为乞丐，也是甘心的。”珠小说到这里，竟把女儿们的臊也忘记了。

士会觑着丫鬟不在跟前，那珠小正转过柳腰去，抚着琴弦，土会正坐在珠小后，两情默默的时候。

那珠小原也久已心照的了，当时便一任他抱住腰肢，只是拿罗帕掩住粉面，声呜咽起来，把个元士会慌得不住地小长小短唤着安着。

如今我妻已死了，小又不幸来，飘零一，我不怜惜小，还有谁怜惜小呢？我不找小去一个终伴儿，却去找谁呢？”王珠小说：“你可知俺的时候，万岁爷传旨，不许俺再嫁与士宦之家，只许拿俺去给军校。

俺当日原是好好的一位千金闺女，莫说人家羡慕，便是俺自己也看得十分尊贵的。如今不但成了残败柳，且已成了一个薄命的弃妇，谁也瞧我不起了。

接着，士会又问：“听说小在中，得万岁爷的怜，珠玉装饰，绮罗披，为小又挑选数百个伶俐的女，终日伺候着，又为小建造一座晶楼。

如此恩情，小亦宜知万岁的好意，却为什么定要辞退来？”珠小见问，却不觉动了嗔，伸着一个纤指儿，不禁向元士会额上轻轻的一，说：“亏你自命风雅的人，还问这个呢！

来，替她哥招呼客人，他二人原各有心事的，一谈两谈不知不觉各把心事吐了来。

大家装妖献媚，哄着这臭皇帝喜。有不得皇帝临幸的，便怨天尤人。便是盼得皇帝临幸的，也拼着她女孩儿清洁的，任这恶的皇帝玩去。妃嫔的，除每日打扮着听候皇帝玩以外，便是行动一步，笑谈一句，也不得自由自在的。你想这娼般的模样，又好似终日关锁在牢狱中的犯人一般。

莫说别人，便是俺哥哥，从前要劝俺去的时候，便对着俺妹妹长妹妹短的哄着俺。如今见俺来了，便也把俺丢在脑后不理不睬了。

元士会便乘机上去拉住珠小的玉手，涎着脸，贴着儿，说：“那小看小可生勉中得选么？”那珠小一任他握住手，只是摇着。

到如今，还有什么面目见人呢！”那元士会听了，却连连说：“小只是如此说，在小生却只把小当作清洁神圣的天仙一般看待呢！”

＊＊＊王珠小到此时，百折柔，寸寸断。士会见了如此人，如何肯舍，便连连地追问，只听王珠叹一气说：“相公已太晚了！

士会便忍不住站起来，从珠小后，耸上去，把珠小的柳腰抱住，中低低地说：“望小可怜小生孤独自！每日里想着小、快要疯癫了！”

这苦闷羞辱的日，是我们清洁风雅的人所挨得过的么？”珠小说着，不觉得愤愤地，粉腮儿也通红，柳眉儿也倒竖起来了。士会在一旁，听一句，不禁打一个躬。

那珠小见问，便低低地叹息了一声，说：“想原是珠玉也似洁白的一个女孩儿，自从被这臭皇帝把拉到中去，糟蹋了的，成了残败柳，害丢了廉耻，破了贞节。

如今谁来亲近我的，便也得不到好。”士会听了，便说：“我也不问好不好，我只觉小可。我小，也不是从今天起儿了。当时只因小是一位黄闺女，我又有一位妻房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