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我每天早上来,都会告诉自己,又是一天了,今天你也要努力的活着,成可蓝,只要你今天做得够好,也许明天你就会死了,可是,第二天,同样的时间,我会醒来,同样的话我又会告诉自己一遍。”
她的话充满了自怜之情,可她竭力抑制住,接着,她又上气不接下气,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也想跟你一样,每天为不同的新鲜事物着迷,可是,没办法,我活着好像就只为了赎罪,赎…赎去那些,那些我自己也搞不楚的罪过!”可蓝的脸色苍白,两眼大张,瞳孔是两洼黑色的恐惧。
毕颉看过这样的恐惧,五年前,在病床上,在“她”的瞳孔里,毕颉一把把可蓝拥入怀中。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可蓝有点吃惊,又有点意料之中的喜悦,在毕颉特大号的胸膛里,她直觉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保护,他的存在就意味着安全,至少,她不是孑然一身。
毕颉抱了,地好一会儿,那时间刚刚好,既不会让可蓝真的睡去,又瓦解了她心中冲动的欲念,然后,他放开她,并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抚摩了一下她的双唇。
双唇上的轻轻一触几乎使可蓝喘不过气来,这就像一个吻,轻柔的,倏然而逝的一吻。
毕颉轻松抱起可蓝,走两步,转个身,两人一起投身在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在烛光里,可蓝看不清他的双眼,可是,她能看到他双眼里喷出的渴望。
他要吻她,毕颉湿润着双唇,先是轻轻一吻,然后再重一点,然后,更重一点,最后是交绽着的深吻。
可蓝没有抗拒,没有迎合,只是完完全全的享受在毕颉的温柔里。她觉得自己又回到十六岁的昔日,她想放声尖叫,想又蹦又跳,这一生中,她还从未这么激动过。渐渐的,她从被动转为主动,她吮着他的耳垂,品味着他皮肤的滋味,又甜、又咸。
慢慢的,她明白了,她不止是想要他吻她…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卧室,整个房间笼罩着一屠温暖的黄光,可蓝突然醒来,没有经过慢慢苏醒的过度期,她很久没有这样了,睡得这样满足而充实,什么都不想,就这样自自然然的醒过来。
看看身边,毕颉已经不在了,他是不是后悔了?为昨夜的一时冲动感到不值?
可蓝惊讶自己竟然能够这么心平气和的想这件事情。
整理整理的衣服,下了床,可蓝的目光被床头上一株亮眼的小植物给吸引住,那是一杵宛如一棵盛开着鲜花的仙人掌,暗绿多刺的树状茎上,有着紫色和橙色的花朵争妍怒放,在仙人掌旁有一张便条纸,她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仙人掌似有一种顽强的气势,烈日想把它打倒,沙漠的狂风想教它屈服,干旱和夜晚的霜冻想摧毁它,但仙人掌依然旺盛的生长着,生出细刺,用一层厚厚的硬敖保护自己,绝不退后半步!所以,我把它送给你。
在这一段美丽的说明之后是毕颉的签名,他的字和小孩子一样,又大又扭曲,可蓝把纸条妥当的收好,然后捧起仙人掌走出房门,房门外五斗柜上,一样的字条,一样的笔迹…
我送小键…我儿子去学校,之后要去看康康…我女儿,晚上要去打边鼓,今天不一定会回来,你可以找你蠢蠢的朋友来陪你,钥匙我放在旁近。对了,我儿子很乖的,你一定会喜欢他。
像毕颉这样的男人会这么细心,她真是想不到。
走到玄关处,门上,又是一张条子…
如果你要回去的话,最好还是找你那个叫什么蠢的朋友陪你,再见!
那个叫什么蠢的朋友?可蓝笑得好高兴,她把所有毕颉写给她的纸条都收好,他的行为给了她力量,给了她处理一些她总是逃避事情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