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咦!不是才要他自己学走路,怎么又来拜托她了?
“妹妹啊,卖茶讲茶香,卖花讲花红,讲到我们家帆仔,你不要看他凶巴巴的,其实是爱装酷,他这孩子挺乖的…”
老人家开讲,小辈只好洗耳恭听。她吃了人家一顿媲美五星级饭店水准的大餐,洗碗还不足以表示谢意,总得礼貌地听他唠叨几句吧。
老人家眼睛发亮,睁着跟蚕宝宝一样大的黑眼珠子,开始比手划脚、口沫横飞、神采飞扬地说故事,这一说,就是两个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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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酸!
汤淑怡每走一步,就觉得小腿肚隐隐传来酸痛感,尤其在一天忙碌上班之后,她只想赶紧回到住处,洗个热水澡,速速将自己摆平。
“汪汪!”那边传来大楼看门狗旺旺的叫声。
她循声望去,在中庭略显昏黄的路灯下,旺旺快活地摇着尾巴,嘴巴一张,就咬下一根薯条,而那个坐在公园椅上又拿起一根薯条吃着、看起来很像流狼汉的男人,竟然就是隔壁的蚕宝宝!
她三步并成两步跑过去,急说:“蚕先生,你不能乱喂旺旺吃东西,万一他『烙赛』,刘北北又要紧张了。”
“我不姓蚕,也不是蚕宝宝。”桑宇帆冷冷地看她,冷冷地说:“我姓桑,蚕宝宝吃桑叶的桑。”
“啊!”怎么又说错了!她最好还是赶紧消失吧。
桑宇帆吃完自己的薯条,又拿下一根薯条递给勤奋摇尾巴的旺旺。
不能走!汤淑怡赶忙去抢薯条,然而旺旺动作敏捷,早就跳起来咬走,嚼了两下吞下肚,再瞪出怀有敌意的黑眼珠子,朝她吠了两声。
“你肚子饿得跟狗狗抢东西吃了?”桑宇帆也瞪出黑眼珠子。
“可是…那个…旺旺肠胃不好…”“我在这里住两年,你才搬来一个月,旺旺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我比你了解。”
“喔。”汤淑怡看旺旺吃得不亦乐乎,只好接受他的说法,可是她又有了疑问。“你爸爸说,你早出晚归,努力工作,你怎么有时间跟旺旺玩,知道旺旺的情况?”
“这大楼里我谁都不认识,就只认得老刘和旺旺。”桑宇帆丢下最后几根薯条,将纸袋朝下晃了晃,还是那冷冷的口气。“就在大前天,一夜之间,我突然多认识了几十个邻居,这都是托你的福。”
“这是因祸得福。”
“谢谢。”桑宇帆懒得跟她说文解字。
旺旺吃饱了,快乐地大摇大摆跑回警卫室,汤淑怡面对那根冰棒也似的蚕宝宝,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抬起酸痛的双腿往大门走去。
走了一步,又转头看他,只见孤灯下,石砖道,冷风,寒月,男人独坐在偌大的铁椅上,不发一语,头发披落在他英俊、却显得落寞的脸孔上…
真是苍凉啊。
脚上的酸痛透过血液循环,直接冲击她的心脏,竟令她有一种说不出的莫名抽痛。
她下定决心,往回走去,坐到他的身边,开口就唱:
“一时失志不免怨叹,一时落魄不免胆寒,那通失去希望,每日醉茫茫,无魂有体亲像稻草人…”
桑宇帆正在想事情,身边坐了人也不知道,等到轻快的歌声一字字钻进了他的耳朵,他简直难以置信地再度瞪大了眼睛。
“你在干什么呀?”不会吧,这个天兵竟然唱歌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