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梯门终于把她那张美丽却阴冷狞笑的脸封上了,但唐越霖窒闷的胸口却开始淌着内疚的鲜血,一抹深刻的痛苦扭曲了他那张斯文俊雅的男性脸庞。
商珞瑶正在她的卧室里阅读一本刚从重庆南路购买回来的日本翻译小说。
因为赋闲在家,她只有重拾学生时代就培养出来阅读课外读物的兴趣,也许,她可以考虑重拾笔杆,做个业余的翻译作家。她的外语能力不差,国学修为也颇有深厚的基础,再加上流畅犀利的文采,她相信一定能在范以农所允许的活动范围内,找出一条自食其力而兼顾家庭、兴趣的副业。
正当她完全融入小说屏息动人的剧情中时,卧室的大门被突如其来地推开了。
她被吓得心魂甫定地捂着胸口,而范以农那张高深莫测的脸色,又令她窒息得想打开窗户寻求呼吸的空气。
他从来没有这么早回来过?在下午五点钟就回到家,实是一件稀罕的事。而自从他们有进一步的缠绵关系之后,今天是他第一次踏进这间卧室。面对他那深沉如谜的神情,她实在有种将被活生生吞噬的压迫感。
他仿若要把她的模样镂刻在脑海里一般,足足望着她有一个世纪之久,然后,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温柔得令她错愕而战栗:
“穿上你最漂亮的套装,我今天晚上要带你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结婚晚宴。”
她一听赶忙放下小说,从衣橱里找出了一套粉紫色的丝绒洋装,还来不及躲到浴室里更衣时,他又不徐不疾的开口说话了:
“别忘了戴上我送你的结婚首饰,从钻戒、蓝宝石婚戒、还有钻炼、钻表,你全部都戴上,我希望你打扮得高贵华丽一点,不要让我那些朋友的太太给比下去了。”
他望着她呆若木鸡的反应,不禁诧异地扬起浓眉,不解地撇撇唇问道:
“怎么?你是怕戴上去太招摇了,还是…你有意见?”
“不是,我只是…不想一下子戴那么多珠宝首饰出门,我不太习惯。”她白着脸,期期艾艾的说。
“是吗?”范以农走近她,锐利黝深的眸光定定锁在她那苍白不安的脸庞上“也好,你把那些首饰全部拿出来,我来替你挑选比较合适穿戴出去的。”
“这…”范以农托起她下巴,目光炯炯地紧盯着她“怎么?你该不会是弄丢了?还是,我们家遭小偷了?”
“不是,而是…”商珞瑶垂下眼睑,嗫嚅地颤声说“我借给朋友了,她因为要参加一个很高级的宴会,而她家境不是很好,所以…”
“所以你就借难她了?”范以农慢吞吞地替她接下去。
“是。”商珞瑶简直不敢接触他那两道凌厉的目光。
“很好,我这里凑巧也有一些从某家当铺里赎出来的珠宝首饰,你看看是不是觉得有点眼熟?”他面罩寒霜地从外套里抽出一包丝巾,然后粗鲁地把包在里头的首饰倒在床上。
商珞瑶脸钯倏然刷白了。
范以农慢慢俯近她,目光如炬地瞪着她怯生生而苍白如纸的脸庞,尽量克制那股凝聚在胸头澎湃欲出的怒焰。“你说,是不是你的朋友手头不方便而典当了这些首饰,还是…你另外有更完美而天衣无缝的说词?”
面对他咄咄逼人的质询,商珞瑶只是白着一张像大理石的容颜,咬着下唇不肯说话。
她的沉默更加速点燃了范以农心中的怒意,他一把揪住她的手腕,浓眉纠结地咬牙冷声说:
“你需要钱为什么不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