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昱雁连忙红着眼眶责怪自己。
望着这一幕,范以农的心弦震动了一下,一股复杂、酸涩、恻然的情绪辗过心头,他甩甩头,低哑地安慰着商珞瑶“你不要多心,我并没有讽刺你大哥,或有任何幸灾乐祸的想法,相反地,我很关切他的伤势状况,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是你挚爱的大哥。”
商珞瑶眼眶湿润了,她鼻端酸楚地伸手紧紧圈住他的颈项“谢谢你,以农。”
范以农喉头紧缩了,他温柔地拥着她纤弱而温软的身躯,下巴轻轻搓揉她柔软的发丝,噢!老天爷,他愿意用他整个世界去换取此刻,只要他能承受这份令他心痛、沉醉的感情。
但他永远都不会说出来的,这是他心底最脆弱、也最需要保护的一环!
他轻轻松开她的胳膊,转首望着一脸感慨、泪光闪烁的许昱雁,沙哑地问道:
“你欠地下钱庄多少钱?”
许昱雁迟疑了一下“一百五十万,本金三十万,利息一百二十万。”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吸血鬼!范以农摇摇头,从皮夹里抽出一本支票薄,迅速在上面填上数字,撕焉递给许昱雁“这是一张一百八十万的支票,一百五十万还给地下钱庄,另外三十万支付大哥的医葯费用。”
“这…”许昱雁不敢去接,她把眼光迎向商珞瑶。
商珞瑶也不敢做主“以农,你…”“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可是…”
“难道,你不信任我?”
商珞瑶咬着唇“当然不是。”
“那不就是了,我的钱不就等于你的钱吗?”
“可是,你…你不很…恨我大哥吗?”商珞瑶悄声问道。
范以农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他深思地说:
“恨?也许吧!但我得到的更多;而且,你大哥也不是故意的,我要是老记着不愉快的事岂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这个钱,你如果怕伤你大哥的自尊心,就当是借给他的吧!”他见商珞瑶仍一副踌躇不前的神情,不禁好笑地抬起浓眉“你放心吧!我的利息绝对比地下钱庄低,而且我也不怕你大哥赖帐,你是我的最佳人质不是吗?”
他罕见的幽默感受令许昱雁看呆了,一直到商珞瑶劝她可以安心收下支票时,她才如梦初醒般收下支票,并忙不迭乎向范以农道谢。
“不必谢我,这是我头一回借钱给人家还在用拜托的,你最好确定一下,看看我的支票是不是会咬人,否则,我的老婆怎么这么见外而不放心呢?”
他的调侃马上染红了商珞瑶的脸颊,她羞涩而懊恼地想坐离范以农的身边,范以农却早有防备,马上伸手紧握住她微凉而纤细的小手“你怕什么?即使我的钱会咬人,我的人可是没有咬人的坏习惯,这点,我可以用人格向保证。”
商珞瑶完全没想到一向冷峻傲慢的范以农也有这么犀锐狡诈打趣的一面,她虽然被他羞得满颜霞光,却也着实被他这令人大开眼界的一面风采震慑住了。
就在此刻,急诊室手术房的大门敞开了,主治大夫满脸疲惫地走了出来,他不待他们发问,便马上报告开刀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