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态度上还算是客气。
两人的话题全是一些不着边际的寒暄赞美,最后,杏诂青实在受不了了,她霍然起身,把李恭良吓了一大跳。
“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再不去透透气,她就快被闷坏了。
“需不需要我帮忙?”李恭良还算是个有绅士风度的好人。
“不必了,我马上就回来。”她保证似的拄起拐杖,身手俐落地走向厕所。
研究了一下五星级饭店的名家设计,杏诂青晃了大半圈后,才又晃回来。
一看到她出现,李恭良马上迫不及待地向她报告刚刚的新发现。
“徐小姐,你左腿后面的石膏上有字耶。”他侧头好奇打量。
“有字?”石膏就石膏,除了医生写上的日期外,哪来的字?“大概是医生写上打石膏的日期吧!”她不以为意。
“不是,是字。”李恭良很坚持。
认真一回想,杏诂青才终于想起来,涂玺夫在她出院那天说要在她的石膏上签名。不知道那可恶的家伙写了些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她羞恼得红了脸,努力想转头看石膏上写什么,却令人泄气的看不见半个字。
“要不要我帮你看看?”李恭良很有礼貌的问道。
“好,麻烦你。”杏诂青实在太好奇,也顾不了上头写了什么恶作剧的字眼。
李恭良马上蹲到她脚边,认真看着雪白石膏上头的几个黑色签字笔迹。
“我--爱--你--”
李恭良认真的一字一字念着,那极轻的声音却像是在她心底投下重重的震撼。
霎时,她的心拧得好紧。这--这又是涂玺夫的玩笑,他的恶作剧吗?
她的手脚开始不听使唤的轻颤,激动、难以置信且不知所措,为了这几乎是不可能成真的梦。
苞我在一起吧!那个唯有夜晚的梦境时分才会出现的低沉嗓音,突然自脑中响起,撼得她心头一阵大乱。
他是认真的?他说了爱!他说--爱她?
杏诂青方寸大乱的反复问自己,许久,她才猛然回神,意识到自己怯懦得像个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青涩少女。
但问题是,她不再是少不更事的少女了,她有能力、有机会把握自己的幸福。
一种前所未有的狂喜与激动情绪鼓噪着她全身的细胞,匆匆丢下一句抱歉,她拄起拐杖,一跛一跛的跑了出去。
要不是因为腿上裹着石膏,杏诂青早在三十分钟前就冲到涂玺夫家门外。她疯狂按压着电铃,吵得他举双手自动投降。
“冬青?”一看到门外的她,涂玺夫眼里的惊讶不下于看到一只活恐龙。
出院后,她请了一个月的假,根本躲起来不见他,他觉得自己几乎有一辈子那么久没见到她。
此刻,看着她美丽的脸庞、清澈晶莹的大眼,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么思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