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你看,咱们该如何打破僵局呢?”巧儿满脸焦切急声问道“绝不能叫咱们小姐不顾身分,不顾羞耻,主动去亲近那个吹箫公子吧!”
筝儿偷偷扫了沉静不语,却又难掩尴尬形色的彭襄妤一眼“襄妤姐姐,请恕筝儿放肆,在你们面前乱嚼舌根,大言不惭。当初,我家小姐为情所困,筝儿不才,却也曾经为她推敲琢磨,奉献心力。”她字斟句酌的顿了顿,跟著又直言不讳地发表自己的意见。“如今,小姐和秋侯爷,唐少爷和承庆公主都已走过风雨,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而你和展靖白却仍处在若离若即、似有还无的阶段,筝儿…”她尚未说完,巧儿已面带讶然的猛一阵抢白:
“展靖白?你是说那个吹箫公子他叫展靖白?”
“是啊!这是狄侯爷亲口告欣我的,而且…”筝儿见彭襄妤脸色微凛,阴晴不定,一副强作淡然却又难掩关切的神色,不由落落大方地说个明白。“他还是狄侯爷的师兄呢!”
“哦?真有这回事,”巧儿闻言,不觉喜出望外,杏眼含嗔地白了筝儿一眼“你怎不早说呢?他既是狄侯爷的师兄,那…他和咱们小姐的事就好坝卩了,直接交由狄侯爷出面处理便行,何劳你在这里挖空心思,替咱们出主意呢?”
听得心情翻搅不定,忽睛忽雨,忽喜忽悲的彭襄妤,终于打破沉寂,轻骂了巧儿一声:
“巧儿,你少说一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巧儿微抿了嘴角一下,没有作声,却暗暗用眼神向筝儿示意,要她继续未完的话题。
筝儿也不是那种半途收兵息鼓的人,她喝了一口冷却的香茶,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巧儿,事情恐怕不如你想得那般简单,这展靖白虽是狄侯爷的师兄,可是,他们师兄弟却从未谋面,若非东初老人曾向狄侯爷隐略提过展靖白的些许特色,狄侯爷也不敢贸然断走这个行事神秘的吹箫郎即是他的二师兄。”
巧儿好不容易松开的眉尖又开始打结了“这么说来,狄侯爷同这个展公子也是生疏得紧,根本无法替咱们小姐穿针引线。”
眼见这两个丫头片子,七嘴八舌,愈说愈露骨,境况局促,无所遁形的彭襄妤,只好红著脸,不胜窘涩地望着她们,急急喊停!“拜托你们,别把话题绕在我和展公子身上打转,也许,是我们过于一厢情愿,会错了意,人家展公子偶尔吹箫抒怀,并无其他涵意啊!”巧儿皱皱眉头,不以为然地轻哼了一声,还来不及出言反驳,筝儿已先发制人,一脸促狭的调笑道:
“襄妤姐姐,你这话可说得有点言不由衷,听说,这展公子二年前曾在禹陵山道救了你们是也不是?”她知道别有幽怀的彭襄妤不会乖乖乖合作,是而将目光锁向了比较藏不住话的巧儿。
丙见巧儿又忙不迭地点头应道:
“确实如此,而且,从那时候开始,他便不定时地在秦淮河畔吹箫传音,一曲接著一曲,尽是些婉转缠绵的曲子呢!”
“婉转缠绵?”彭襄妤杏睑飞红的轻斥了一声“你又不谙音律,瞎诌些什么?”
“小姐,巧儿没吃过猪肉,可也有看过猪走路,更何况…”巧儿振振有辞地提出辩驳“巧儿跟了你那么多年,耳濡目染,多少也懂得一点音律之道啊!”“是啊!不管那位展公子吹得是什么曲子,总之,自那次后,他在秦淮河畔吹曲子吹上瘾了,这总是不争的事实,若非…”筝儿一脸调皮的眨眨眼“别有深意的有心人,这种‘巧合’,实难教人自圆其说啊!”“是啊!是啊!”巧儿随声附合,别有默契地和筝儿一搭一唱。“换作一般人,哪来的这等闲工夫呐!”
苞著,筝儿又转转眼眸,无视于彭襄妤脸上那份欲语还休的嫣红和窘态,自顾自地下了一个斩钉截铁的定论:
“所以,我敢肯定,他对襄妤姐姐亦是思惹情牵,别具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