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人错愕之际,秦惜玉突然一个闪身,脱了玄银玲的掌控,叫道:“这个时机选得不错,看来今天非动手不可了!既然你不想放过我,我今天也不想放了你。我有一提议,不如干脆各人都把东西拿出来,放在地上谁先抢着谁先要,你可敢?”
齐云皙道:“有何不可?”
玄银玲忽有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怒道:“你两个到底在搞什么?”还想上前,却被袁六拦住。
秦惜玉向水泡眼儿招招手道:“把那东西拿出来。”
水泡眼儿略一犹豫,急忙跑到那短腿桌前,探手在下边敲了敲。掏出一个西瓜大小的布包来,捧来搁到两人当中的地板上。
秦惜玉一面笑着蹲下打开布包,取出一尊青铜鼎炉,一面对场中手忙脚乱的席老头儿叫道:“席大侠,本公子让你见识了这宝贝,让你算死得瞑目。”
那老头儿果然回头来看。一不留神就被人在背上劈了一刀。但老头儿还忍痛叫道:“好呀,果然是好宝贝。”
齐云皙抚掌叹道:“果然藏得好,怪不得你一到应天就住在这楼上不肯走了。”
秦惜明知他在取笑也不介意,道:“你的东西呢?”
齐云皙笑着摇摇头,伸手朝衣襟里面掏出一方小孩巴掌大小的玉片,也搁到那鼎炉旁边,然后背负两手道:“秦兄先兴个规矩?”
秦惜玉歪着头想了想,却道:“小弟不太明白,为什么刚才欣儿姑娘就没把这东西摸了去?”
玄银玲等人见姓齐的这般模样,一回想,才明白原来他也是来抢这宝物的人。再前后一琢磨,越想越觉得心头不舒服,正想说什么,猛听一旁的绢绢叫道:“慢来。哥哥要抢什么也得算我一份。”
秦惜玉似早晓得她是要来捣乱,也乐得把这场面搅乱,偏偏假意道:“这又不是好耍的…”
齐云皙挑了挑眉毛道:“姑娘也来,在下岂不是很吃亏?”
“不好,他身上有火葯!”
“哈哈,老子今天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这东西你们两个也得不到。”
秦齐二人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这席老头儿抢不到宝贝就连命也不要了。
但让玄银玲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些人拼了性命也要抢到的东西,却在席老头儿身上火葯炸开的前一刻,被人一掌击成了粉沫儿。
套一句老话叫做:说时迟,那时快。爆炸产生的气狼排山倒海般向她袭来,千钧一发之际,忽有一手拖着她的臂膀跃出窗外,但仍未躲过那恶狼的重击。只觉得头昏眼花迷迷糊糊中跌落到冰凉的河水里。
那臂膀扶着她好不容易从刺骨的河水里探出头,再看,船上灯火未熄,焰火又起。那是火葯爆炸后灯笼带起的燃烧。
看着那个硕大的洞,玄银玲不由握住那只手臂暗暗庆幸:幸好站在临窗的地方,否则现在怕已变成血沫了。在烈烈火光回过头,却是齐云皙浑身湿淋淋地抱住一块碎木对着她笑。那复杂的眼神,传递着一种多情的错觉,令她不自觉地也对他还以微笑。
“天哪!出什么事儿了?”一名女子惊声叫道。
“是俞姑娘?你先让我们上船再说。”齐云皙大声道。
原来欣儿刚才被秦惜玉赶下楼来,就赌气上了一艘漕船,准备独自离开。这下那些漕船总算是派上了用场。
“这河水还真冻人。”他一面在船上兵士的帮助下将玄银玲托上漕船,一面喃喃自语。
不远处一个白色的物体向这面浮了过来。欣儿提过灯笼一照,不是秦惜玉却是谁?只听欣儿叫道:“哎呀,三郎。快,快一点儿,他在那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