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这样想过。”像是在回答玄银玲的提问，也好似在回答自己的心一样，他的声调很低。

玄银玲正要问什么事，就觉得脖上力一松，欣儿“砰”的一声仰面倒在她侧，睛也因恐惧睁大到了极限，还在大大地着气：“你…你真…真的？”

两个时辰后，东方渐现一抹鱼肚白。摇橹声去，两岸的土墙清晰可见。鸣声中，阡陌之上，村人三三两两正扛着农走向田间。有三五个童一早就拿了风筝在空旷的田间奔跑，发“格格”的笑声。

秦惜玉突地笑：“你我不是从来都心有灵犀吗？”笑了一阵，忽地，又方寸大“糟了，姓齐的追上来了。”

“什么？”

他的声音

玄银玲有些吃惊，用力一挣，却没有挣脱。他的臂膀劲而有力，他的膛宽阔且实。他不再是童年的那个阿榛了！

一阵燥袭上脸庞。正待发怒，他却小声在她耳边：“，你还记不记得咱们村那个大阿虫？那次他想跟我比试放风筝谁放得，谁知爬到山不小心摔了一跤，后来门牙也摔掉了两颗。”

她抬遥望。蓝天白云之间，一只粉底蓝的大蝴蝶正迎风飘飞，两只尾絮不住地颤着。

欣儿怪笑一声：“总算不枉我们半年的恩，你倒是了解我！”

声来，更把另一只手也掐到玄银玲的脖上。玄银玲背心生一寒气，本就动弹不得，只好任人宰割。只听她冷厉的声音吼：“吗叫得这样生分？你想要掏刀吗？”

她嘴角盈盈的笑意令他的心怦然而动。和以前一样，他缓缓走到她背后，用双手搂住她的腰，再把下轻轻搁到她的肩上，闭上。

欣儿又低笑两声，：“我跟他好久了，你不知他这个人，之前只是为了引姓齐的上才来利用我的。如今我也是个没用的人了，而且我跟他不是有仇的吗？他怎会养虎为患留着我呢？”

虽然船上并不那么寂静，但仍可清楚地听到后欣儿的呼声。她看到…秦惜玉的右手探衣襟，正缓缓地游动着。

“姑娘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有东西要还你。”他果然不敢再动，面上的肌动了一下，随即仍旧挂着笑。

“什么？”秦惜玉听她言中的讽刺，抬起来看着她那一汪潭似的眸，还有那姣好的面容，唤起他一生中最的梦想。再摸摸自己的脸，那是云泥之别么？忽然觉得心一空。

玄银玲本想甩脱他的手，但见他眸之中依稀闪过一抹年少时的纯真，叫她心一，再也不忍心甩开。

借着柔的晨光，再看他的脸。他的鼻梁直，嘴稍薄，一对星目炯炯有神。秦惜玉笑着挽住她的左臂，又抬手一指右上方的天空“在那里，那只粉红的蝶儿。好像小时候你的那只。”

或许只是一个习惯，他原来心中并无一丝杂念，玄银玲有些尴尬地想。听到他提起童年的趣事，本想跟他说几句温馨话，不知为什么却冲而：“是啊，看到别人吃苦你会很兴吗？”

玄银玲睁开惺松的睛，缓缓站起来，大约是后来那阵腥风令她仍然有些酸乏“哪里？”

“你莫动，你若再动一动就替她收尸。”欣儿开始狂躁。她神经兮兮地对玄银玲：“他要来杀我了。看，他正在摸刀呢。”

“，看那蝴蝶风筝。”

秦惜玉轻笑着，将刚才从怀中掏的锦帕又抖动了一下。

秦惜玉眨眨：“她是不想我死得太容易。”

“是啊，不过是大了些。”她语气中透着兴奋，又有些叹。若是在数年之前，她一定会上拉着他的手，带着他上到岸边去跟孩童们玩耍打闹。但是今天，除了叹她还能什么呢？

本来就觉得秦惜玉城府极，且心狠手辣。现在听她一说，玄银玲倒觉得有几分可能。她之所以阻止自己去打秦惜玉，不过是乘机捉住她好当人质罢了。但是还是有些不明白“你明明知他会杀你，何必救他上船？他上有伤，叫他在里泡死不好？”

一阵白的烟雾向她这袭来，玄银玲嗅到一腥辣的怪味儿，前一，随后也失去了知觉。

玄银玲被她掐得有些不过气来，憋足了劲儿：“你怕是…太了吧。他为什么要杀你，你们不是…”

秦惜玉痴痴地凝视着她的双眸，半晌才缓缓地：“…我的手断了。”

欣儿扭一看，突然也叫了声“糟了。”

她觉察他低落的情绪，忽然转过握住他的手，盯着他的双：“阿榛，如果你还肯认我这个你就说实话，爹他现在到底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