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吃痛地松开手踉跄了数步,捂着伤处弯下腰,额头立时渗出豆大的汗珠。
玄银玲见他面色发青,急忙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欣儿酸溜溜地道:“就算是故意的,他也不会生你的气。”
秦惜玉勉强站起身来,骂道:“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就是刚刚了。我看你不用找了,他一定是死了,要不然怎么会不回家?”
知道她所言有理,玄银玲鼻头一酸又掉下泪水来。
秦惜玉恶狠狠地瞪了欣儿一眼,忙劝慰道:“姐姐不要伤心。我也没说不管,只是眼下有重要的事要先做。等我办完,再一起去找。”
“什么重要的事?”玄银玲突又想起她跟眼前这女子那笔糊涂账,心头火起,冷笑着道“你抢了齐公子的玉片就算了,为什么要暗算他?你亲爹出了事,你怎么一点儿也不伤心?家里是缺你吃,少你穿,还是你当官没银子拿,偏要做贼去抢?”
秦惜玉被她一连逼问,显得有些招架不住,讨饶道:“这些都是朝庭的事儿,怎么是做贼?真的是一件关系到社稷安危的大事情。等上了岸找个地方我好生说与你听。”
玄银玲道:“我知道,运粮吗?谁叫你来押这粮船,现在你跑了又是谁运粮去前方呢?”
秦惜玉怪叫道:“谁说我是来运粮的?我只是借他们的船儿用一下,你当我这北狱司是什么?”
不是?北狱司很襥?
一行人上了岸,早有人安排好车马。不敢去小镇住客栈,秦惜玉说是怕夺宝的人寻迹追来。又向西行了十余里,到了一个农庄。秦惜玉吩咐将马车停到一处地主庄园的门口,说要去看个老朋友,顺便养养伤。
玄银玲心想:其实又想去打打秋风…吃白食儿。
到了地头才知,原来这个姓林的土财主还真是姓秦的故交。再看这家,院子瓦房倒大,只是这个财主着实当得不怎么样。家里寒怆得完好的碗筷都没有一副。但附近也没有好的去处,只得将就安顿下来。
林财主又安排玄银玲和欣儿住到女眷处,安排秦惜玉等住南院。略作休息,有人捧来衣衫叫去沐浴。玄银玲想放了欣儿一同去,沐浴之后欣儿又偏不许别人替她梳头,吵着要去见秦惜玉。玄银玲无奈,只得带她一同去。
扶着她绕了几圈儿才找着南院。进门一看,他正坐在床上往胁下的伤口上敷葯,地上满是带血的碎布。
玄银玲心痛地责怪道:“你这些年头成天在外面杀人放火,完了又被人追杀,纵然抢骗得来银子又有何用?”
秦惜玉仰起头一看,嬉皮笑脸地答道:“可以攒来关心姐姐,就算有用。”
玄银玲面上一红,正想将欣儿扶到椅上坐下,才发现房间里只有桌子一张椅子也无。无奈,干脆把人往他的床头上一放,整个人结结实实压到他的腿上。
秦惜玉吃痛,惊叫一声。又见到欣儿那披头散发的怪状,眉头紧锁地问:“为什么带她来?”
玄银玲手刚一松开,欣儿整个就像软体动物一样爬到他的身上,姿势实在难看。觉得不妥,又连忙将她拉起,坐正,气鼓鼓地答道:“你老婆不肯梳头。非要来见你的。”
欣儿全身无力,面对玄银玲坐着,当然看不见背后秦惜玉什么表情,只顾自己高兴地撒娇道:“三郎,我要你给我梳头。”
有些意外地发现,秦惜玉的脸突然红了。
鼻尖儿上酸气直冒,玄银玲装作惊讶地道:“你昨天还要杀他,今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