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牟的还以为有什么天大的案，听了半天才晓得不过是捉逃兵。有些失望地说：“不过是一个逃兵。

他左右看了一圈，忽然径直向骡车方向走去。玄银玲心想：莫非他已经发现自己了吗？正不知所措，却见他只是走到路边拾起一大块石，又折转回去，再次蹲到二面前，：“最后再问你一次，如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冯百总：“本来该把他抓回去以正军法，但是他逃兵却是有苦衷的。”

冯百总叹了日气，：“只因为家中还有一个瞎母亲无人照顾。如果他从军，瞎老母恐怕会被饿死。”

姓牟的听得似十分受用，笑着：“这叫什么话，你我都是替冯公公办差事儿的。”也不客气，就叫冯百总将事情的来去经过说个明白。那人便把事情的经过与他说了一遍。

“有人？”

冯百总：“回禀二位大人，只因他逃走连累我等一齐被罚。我也挨了好几十军，所以有些气不过。”

姓牟的：“哦？听你的气像是有些同情他了？

大约听到二人的对话，那帮兵当中有个大胡叫停：“弟兄们，把他抓起来听秦大人发落。”一说完，才看清楚了这车夫的样儿，原来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只是已被揍得不成人形了。

“哪个说要白白放了他？”秦惜玉淡淡地。

秦惜玉：“咦！原来还是个孝呢？只可惜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走到那人跟前蹲下，伸手理了下他额那些夹着血团的发“我看你被揍成这副样也不吭一声，果然是条好汉。只是你要孝就是死路一条。”

“那，那秦大人要如何成全小的呢？”

姓牟的也有些同情地：“正是。不如就跟冯百总他们回去，今天的事儿我说一笔勾销算了。”

就要被打死，姓牟的一晃脑袋：“秦兄好家教！”

“扬州卫？跑这么远来抓人？”

众人皆莫名其妙。

秦惜玉摇摇，：“冯百总此言差矣！你我既无上下隶属关系，此人也与我毫不相，为什么要听我发落？就算要听也得听这位牟兄的，他可是东厂冯公公跟前的红人呢。”

玄银玲暗暗动：阿榛若得他一半就好了。一时，不禁叹了气。

全都以为他会想个什么绝妙的法，既成全二的孝心又免了他死，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秦惜玉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抛掉手中“凶”若无其事地看着地上惨叫的可怜人。

二努力把儿睁开一条酚邬，激地向二人一抱拳，答：“多谢二位大人，小人实在不能任凭自己的娘亲活活饿死。就算今日免了我的死罪，来日若是老娘饿死，又叫我有何面目苟存？”

你们不远千里追来，打算如何置？”

那你刚才为什么又揍得那样狠？”

“果然不愧是‘血云叟’的关门弟。”还有半句没说来…真的是跟师

惟冯百总心中一动，向他倒便拜“秦大人可不能放了他，不然卑职几个回去也得是死罪。”其余几个士兵一听，也是面若死灰，一齐跪下。

“好！”秦惜玉那好字一，就举起手中大石用力向二的上砸下去。“卡嚓”一声，他的右已被打断。大家没反应过来，二已惨叫着抱着断在地下打儿。

玄银玲一惊，正不知如何应对，姓牟的先：“秦兄莫怪。只是个搭便车的姑娘，可能不好意思来。”

懊死的，他真是什么事都得来，玄银玲捂住嘴想。看到二在地上哀嚎，才想起刚才见到他时心中的异样觉。他有什么不一样？原来，离开了玄银玲，他就不需要顾忌自己的所作所为了，当然更不用小心去掩饰面上的那一邪气。

秦惜玉“嘿”了一声，指着那帮人：“兄台可有看清楚，这是扬州卫的将士们可不是我锦衣卫的人呢”

气氛显得有些诡异，就连姓牟的也不明所以。二态度决地：“绝不后悔！”

秦惜玉面无表情地：“那他又有什么苦衷呢？”

秦惜玉只是面微微一变，也不再追问。珠一转，又靠到二耳边，沉沉地：“我有心成全你，只是不晓得你是真孝还是假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