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他在江湖上滥杀无辜,所到之处血雾迷蒙掀起阵阵腥风,才得了“血云叟”这个外号。但最后却因为过度练功而走火人魔,成了一个废人。
没想到时隔三十年,蔺孤独居然找到了他真正的仇人。那个人是就东厂的冯羽。但他这时已经没有能力替自己报仇了,所以他网罗了大批高手成立了一个杀手组织,又收了离家出走的秦惜玉做他的徒弟要求他替自己报仇。但是冯羽进出时身边常有大批高手,秦惜玉一直没有机会向他下手。
恰逢秦策知道儿子擅自拜他这个邪魔外加秦家的“宿世仇人”为师的事,而将他捉住把手足打断。蔺孤独与其夫人在救走徒弟后,却想到了一个让徒弟得以接近冯羽替自己报仇的办法。
因为他知道秦政父子素来和朝中冯党不合,秦策早年行走江湖时又曾杀过东厂的人,为了让秦惜玉顺利取得东厂的信任,蔺孤独决定扮成秦策的模样自刎,然后由徒弟秦惜玉装成与父亲反目的样子,带着“父亲”的首级去向冯党“投诚”另一面,为了不让事情穿帮,蔺夫人以秦惜玉的下落为饵将秦策骗到水天阁软禁起来。
秦策起先被软禁心头很是恼火,但最后终于发现冯党在外面胡作非为,把天下搞得乌烟瘴气。慢慢地也觉得蔺孤独虽然是为报私仇,但若能除掉冯羽也的确是件大快人心的事。加上蔺孤独为报仇已经身亡,所以原来心中对他那一点点不满也没有了,反而对之生出钦佩之心。
他思量再三觉得事已至此,就叫儿子不单要杀死冯羽为师报仇,还要除掉冯党这批朝庭的祸患。在儿子杀死冯羽除掉冯党之前为了不给他带来麻烦,秦策就隐居于这水天阁之中。但因思念故去的秦惜玉的母亲,所以每年清明托人前去坟头上香才被凌月霜发现。
玄银玲听完这个曲折的故事惊叹道:“这个蔺老…伯虽然害死许多人,但他为了报仇居然自尽,真是叫人敬佩啊。”
“屁,你懂什么?”凌月霜斥道“此人私心太重,才落到这个下场。不过既然他的仇人也是大大该死,那么帮他报仇也不算过。”
“啊!这样说来我们一直错怪了阿榛。”玄银玲有些喜出望外地看向秦惜玉。只见他一言不发,只是怔怔地站在旁边发呆。
“什么错怪,难道他杀死那些人都是该死的?”凌月霜啐道。
玄银玲闻言心头猛一沉。想起他曾经承认在临清县屠村的事儿,还有生死不明的欣儿姑娘,又巴巴地望向他那边。他这时反而很不以为然地仰起头冲她笑了笑。
秦策看了看儿子又惭愧地道:“她的确是杀了许多不该杀的人。这一点,全是因为我这个做爹的失职让他受他师父的影响太多。他师父这人一生孤傲自负,自以为是。总认为能成大事者必能忍人所不能忍,为人所不能为。所以为了达到目地,素来不择手断。阿榛因为受他的影嫌邙认为只要能除掉冯党就是为朝庭、为大明做了莫大的贡献,那样的话,即使牺牲几个小小百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之,如果失去除掉冯党的机会,死的百姓只会更多。”
玄银玲听他这样一说,原本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凌月霜不满地道:“你既然晓得为什么不去阻止他,反而任他在外面胡作非为?”
秦策道:“我在蔺兄的灵前发过誓,如果榛儿一日不除冯党,我就一日不出这水天阁半步。所以他在外的事我起先并不知晓。只是后来在阁中仆人的谈话里了解到的。何况若非如此,那阉贼只怕也没那么容易信任他。事到如今,我也不敢说他一定就是错。”
迸往今来,能成大事的人哪一个不是脸厚心黑?何况对付冯羽这样的非常之人当用非常手段。所以秦策虽然对儿子的做法不太满意,却也不做苛求,这是他们男人之间的处世哲学。
但是对玄银玲这个心地善良又单纯的女子来讲却很费解。明明说是在救人,为什么非要去害其他无辜的人呢?这个事儿恐怕她得花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想透彻,所以她此时心头非常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