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她会再想办法的。反正上海的银行和钱庄又不止“恒生”一家!
虽然在心底下了这样的决定,可她其实心知肚明,眼前的路途艰辛坎坷,她好像一朵飘摇在风雨中的小黄花,随时都可能会被狂风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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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少翼在离开银行时,特地向林耀交代说:“你去借款部那里,把夏记的借款申请表和所有资料都拿过来。”
林耀微微怔了下,他本来以为龙少不会再提起这件事,因为那女子都离开大半天了。
“快去啊,还愣在那里做什么?”穿上外套,龙少翼回头目光凛凛地扫了助理一眼。
其实龙少翼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突然想看看她说的那些资料。这件事,应该已经船过水无痕了,不是吗?可是她倔强的目光、孤寂的背影,却一直浮现在他眼前。
这让他想到了一些不该想的过去,想到了他极欲尘封的往事。记忆深处那最不堪回首的一幕又一幕…他真想告诉自己,那些对他早已毫无影响,可却又无法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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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夏家的别墅。
夏念渝推着悲伤过度而抑郁成疾的母亲去院子里晒太阳,院前的那株栀子花散发出阵阵清香,晴空万里的天空也蔚蓝得令人心醉。
“妈,今天天气真好呢!”用手遮住太阳炽热的光芒,她抬起头来望着天空。
“小姐,王先生来了。”家里唯一留下的老妈子…刘妈,穿着围裙走了过来。刘妈待在他们家二十几年了,即使现在没有工钱可以发给她,她仍愿意留下来帮忙照顾母亲。
夏念渝很感激这位忠心耿耿的妇人,可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样报答人家。这几天,她又四处奔走,依然一无所获。
“我知道了。”夏念渝蹲下身子,对母亲温柔的低语。“妈,我去去就来,工厂里有些事。”
夏夫人忽然紧紧抓住女儿的手。夏念渝心痛的发现,母亲本来丰腴白嫩的手已瘦得只剩皮包骨了。
“念渝,是不是追债的人又来了?”这几天女儿不在,陆续有人上门来催债、讨钱,当然也惊动了身体不好的她。
“妈,不是的。王先生是我们的工会主席,他是来找我谈工作上的事。”夏念渝小心翼翼的安慰母亲。其实,哪还有什么工作上的事好谈呢?无非就是谈论拖欠了三个月的工资啊!
可以变卖的都变卖了,家里的首饰,包括父亲送她的皮草和一切值钱的东西。但那根本不够解救他们的燃眉之急,还有许多外债需要偿还…
她不想再去考虑自己的窘迫境地,每天都这样想,也于事无补啊!
“王先生。”一踏进会客室,夏念渝嘴角的笑容就有些紧绷。
王志强的身后站了十几名工人,个个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小姐,我也不客套了,大家开门见山的说话,今天我们是来领工资的。都三个月了,如果再拿不到,工人们都要饿死了。”王志强的语气强硬,一点也不客气的说。
“王先生…”夏念渝脸色苍白的望着他们。“不能再宽限几天吗?我一定会发工资给你们,你也知道现在我的情况有多困难。”
“困难的话怎么还住这么好的房子?”一个工人叫嚣起来。“我们别说住的地方,根本就已经没米下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