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交待完毕,他才将目光移到方才提醒自己的人身上。
“是你。”
秦飞煌叼着啤酒罐,顺道也递给他一罐“我请你?”
“谢谢。我不会。”乔戬摇摇头,拒绝了他。开玩笑,昨天晚上被老同学罐了一整夜的啤酒,到现在都头痛。身上也不怎么舒服,似乎是酒精过敏吧,不敢碰.稍有抓挠就会泛起一大片红疹。
“你和学姐真是奇怪。”秦飞煌咋昨厅,翻个白眼“一个是太早跑去喝凉茶,一个是中午头坐在计算机前不停地敲键盘。”
秦飞煌是他们同一所大学的学弟,以前学生会组织的活动,通常以两人为中心。一个是杜惟眉的室友厉芷欣,一个就是跟前的秦飞煌。他们属于一种类型,八面玲珑,翩跹地周旋于校内校外,颇有名气。不过,秦飞煌是晚辈,小他们三届。
乔戬放下文案,一头雾水“什么地方奇怪?”嗯,看来惟眉没有骗他,的确是乖乖地喝了凉茶才和他吃早点。
“夫妻俩人不该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秦飞煌八卦地双臂枕着下巴,半蹲在乔戬的桌子前面,正好透过计算机可以看到他的脑袋。
“飞煌,你究竟想说什么?”乔戬默然一下,才缓缓说。这小子比他们就小一岁,但是满脑子的古怪思想,他还真有点招架不了。
说他不解风情,明天可是他和惟眉学姐结婚三周年呐!
秦飞煌恨不得把乔戬的脑袋拧下来看看是什么,哦,不过不行,他会被惟眉学姐给活活剥了一层皮泡在盐水里解恨!
“今天的会议,学长说公司的改革应该侧重人文因素?”秦飞煌兀地一转话锋,跑到争论不休的议题上来。
“没错。”乔戬跟着思绪转变,说到这个议题,那是他所迫切重视的。最近公司进行内部调整,各部门都写出一份相关报告上呈。乔戬忙了很久,才整理好全部资料,打算熬夜写出来上交。今天上午的演说是一个公司内部重组模式的幻灯演说,真正详细的文稿还在陆续地编纂中。秦飞煌的实习期刚到,在公司是一个地道的“新人”高层主管会议没发言权,表现再好顶多旁听,相信有什么建议和看法也只好憋在肚子里。乔戬似乎习惯了大学时对同学和晚辈的帮助,脸色颇为友善道:“有问题?”
“嗯。”秦飞煌感到局促,若是乔戬盛气凌人,那么他完全有理由和他针锋相对,就算是曾经的学长和现在的部门经理,他也不在乎。反正来这家公司,只是为了一个女人,既然豁出去和家人决裂,哪在乎炒鱿鱼?偏偏,他这个学长从头到尾都摆着一张温厚的面孔让他挑不到半根刺。
“事实上,公司的每个员工都是‘经济人’。”
乔戬扭转计算机椅朝他,十指交握“哦,你赞成泰勒的观点。”
泰勒,科学管理之父,和他一个流派的人大都赞成在公司中施行严密的管理机制,而梅奥反对韦伯的古典理论也就推翻了科学管理的看法,认为员工除了对金钱的欲望还有更多情感的渴求,因此是“社会人”这两种分歧从半个多世纪前就开始蔓延,战火至今日,仍旧莫衷一是。
乔戬并不是赞同某一个人,综合念MBA的积累和三年多的实战经验,他较为倾向“社会人”的观点罢了。
“啊?”秦飞煌抓抓一头帅气的栗发,不介意泄露多年抵制教条的信仰“啊,大概是那家伙吧!这个社会,钱是最终要的目标,没有钱员工在公司的利益就不存在,那么再多的改革没价值!”
“嗯,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乔戬淡淡一笑,刚想说什么,就被他强制性地粗鲁打断。
“啊啊,我是随便扯到一点,点到为止,OK?”乔戳受不了他那一副正襟危坐,随时准备循循善诱的姿态。
乔戬不置可否地一挑眉,而后.端起旁边的杯子轻啜“可以。”
问题由秦飞煌开头,那么,由他本人结束十分合理。对他人,尤其是晚辈,要像春天般的温暖是乔戬多年信仰的原则。
秦飞煌起身,抱肩来回几趟,当看到乔戬的注意力再度投向计算机,为之气结。究竟这个来自偏远地方的闷男人哪点吸引了杜惟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