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银光凶狠的眼光对上他时,他根本不知道要如何躲避,十几秒的时间,又一条魂魄归天。
所有人都看呆了,虎岛上虽然有许多老虎,但从未发生过老虎杀人事件,遑论现在全岛村民聚集,目睹了两起命案之后,他们的错愕恐惧,更是可想而知。
惊愣了数秒,大家完全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中,各自逃亡。
严家史弟又急又惊,他们的速度压根追不上银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恣意肆虐。
严征日先冷静下来,分配指挥着另外两人的动作。“征岳,你快去看阿姨和姨丈还有没有救!征圻,你去看承烈和吼儿。我一定要把这只畜生逮到,不能再让它这样肆无忌惮地攻击人了!”
然而银光又一个纵身,回到了栅栏内。这次,它的目光很坚定,直直盯向钱乡。
在银光之前,一跳出栅栏后,钱乡连忙跑到冯承烈身边,扯下自个儿衣襟下摆,徒劳无功地啜泣着抹着他身上的血。
“承烈…呜…你不能死,呜…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冯承烈听到她的哭声,勉强地睁开双眼,
“我没事,这点小伤…”
但这么说只是让她的泪更无法遏止,她哭得泣不成声,再看到远处主祭台上发生的事,胡伯跟张惠慈一番难解的话,突然都指示出一个方向,原来,所谓银光要办的事,就是…
正想把她的推论告诉他时,她却发现,自己竟成为这头杀人杀红了眼的猛兽,下一个觊觎的对象。
“吼儿,你快逃!”冯承烈看出了银光诡异的目光,他咬紧牙根,用尽力气地想站起来,想转移它的注意力,为钱乡多争取一些时间。
“我…”她觉得自己脚都软了,丝毫不听大脑指挥。在这生死关头,她竟胡思乱想起以前常开玩笑地讲,若能死在老虎嘴下,做鬼也甘愿。然而现在当真生命受到威胁时,她才知道,那时,自己天真得可笑。
银光的目光深沉,前肢蹲伏,似在等待狩猎的最佳时机,享受猎物在被擒前不安害怕的气氛,让钱乡在仲夏的暑气中,不由得感到不寒而怵。
眼看银光冲了上来,速度快的似在一眨眼完成,又清楚的似乎像慢动作般,可一一分解它的每一动作。而她却连动都不能动,彷佛被定住了似的。
那段时间好像很长,却又好短,她的脑海中闪过了好多幕场景,从小时候到来虎岛的点点滴滴,最后定格在承烈的脸,她的意识像被抽离般,露出恍惚的笑容。
肩膀好痛,那种被撕裂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叫了出来,自己就要死了吗?像银光刚杀的那两个人般,颈子被咬断的死去了?骨头被压碎的声音清楚极了。钱乡知道自己就快撑不住,锥心的.痛让她晕了过去。
承烈…她看着他,努力的记着他的样子,感谢老天爷,让她在人世间拥有的最后一崛风景,就是心爱人的脸…
“不!”冯承烈觉得世界就要毁灭了,当他看到银光的嘴里流着钱乡的血。
“放开吼儿!”他大声的喊着,奋力地拍击这大虎的头。
银光被他惹毛了,停下继续攻击此刻已奄奄一息的钱乡,转头低咆地看着他,眼里有着闪烁不定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