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等待,等待师父觉得过瘾了,等待师父喊停;在那之前,他只能拚命的闪躲。
他知道,只要他稍不留神就会送掉小命。因为师兄下手绝对无情,而师父更不会有任何的怜悯,世上所有怜悯爱惜他的人都已消失在那滚滚的黄河中…一瞬间,他稍稍失神了,锋利的剑尖刺向他…“啊…”***
大夫颤抖着双手,小心地处理床上病人的伤口,但他不时会回头看看身后持剑的蒙面人,生怕那人会不守信用的对他出手。
因为恐惧之故,他的额头上满是汗珠,但他不敢将汗珠抹去,怕会拖延时间,误了床上病人的性命,更怕蒙面人会因此大怒而杀了他。
好不容易料理完大半的伤口,但剩下的那枝羽箭却深深插入病人的肩胛骨,不拔出来不能治伤,拔出来又怕引发大量失血…依病人的情况,再失血会非常的危险。
“少侠,这个…”他为难地看着蒙面人。
“只要你尽心医治他就可以了,我不会为难你。”那人明白大夫的顾忌。
“那老夫就尽力试试。”得到保证,大夫稍稍安心了点,双手握住外露的箭柄,用力一拔。
“啊…”病人突然大叫,令在场两人都吓了一跳;但大夫可没时间平抚心情,一见鲜血喷出,他赶紧拿了白布,用力的按在伤口
上止血,蒙面人也马上伸指封住伤口附近的穴道。
一阵手忙脚乱后,终于稳住了情况。
大夫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抬起头,正对上病人困倦但清醒的眼睛,他心中大喜,知道这个病人不会有事了,而他也保住了自己的老命。
“你醒啦!”牟易男虽蒙着黑布,但双眼中有掩不住的喜色。
“好痛…”时殁生皱眉呻吟,他是被痛醒的。
“少侠…我可以走了吗?”大夫小心地探问。
牟易男点点头,封住他的穴道,然后用黑布幪着他的眼睛。
“你小心一点,我马上回来。”说完,她便扛起大夫走了出去。
她一离开,时殁生便停止呻吟喊痛。房里只有他一人,他喊痛给谁听呀?不如省点力气,至少还可以快点康复。
他一定要尽快康复,只有复元之后,他才能够报仇!
辟兵没道理会知道他和雇主约在何处,除非有人出卖他;
唯一有机会出卖他的,就是他的接头人…魏森。
辟兵追捕他是应该的,不管他们用什么手段,他都不会在意,因为这是他们的职责,就像他的工作是杀人一样,没什么好在意的。
可是,他绝对不会放过魏森!
一直以来,他以为魏森是他的朋友,以为自己可以相信他,没想到他却利用他的信任,将他引入陷阱之中…实在不可原谅!
当年他和魏森同时脱离组织,若不是他的庇护,魏森早已死在组织的追杀之下,如今他却忘恩负义地出卖他!
若不是他的反应快,闪过了满天箭雨,他早已见了阎王,而且还死得胡里胡涂的,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幸好御剑门离那树林不算太远,让他勉强撑到了牟易男的居所。
忽地,他想起适才的梦。
也许,他还必须感谢师父才是。他略带嘲讽地想,若不是师父当初那样对他,他哪有机会练就一身闪躲的好功夫,在万箭齐发的情况下还能痹篇要害?
无论如何,至少他现在还活着,而且以后他一样会活得很好,但是…“魏森,我复元之日,就是你丧命之时!”
***
牟易男闪过巡逻的弟子,匆匆进了房间,却见到时殁生皱着眉头在呼痛。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随随便便喊痛?再说,你真有那么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