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劳,可是未得命令前,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而捕头也忌惮时殁生的名声,不敢下令,只是命人向府尹禀报增援。
一时间,每个衙役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时殁生,生怕他会有所行动,而时殁生则好整以暇地笑望众人。
突然,一阵杂逻的脚步声传来,一队人马匆匆奔出,而衙门的围墙上也冒出了?多弓箭手。
一名弓箭手大喊:“大人有令,擒拿时殁生,死活不论。”
有了这许多帮手,捕头的胆子登时大了起来,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挥刀砍向时殁生,未料他轻易地跃上车顶,让所有人扑了个空。
“放箭!”
霎时,利箭如雨点般射向时殁生,他利落地闪躲,挥剑格挡,脸上笑容不变;眼角余光瞥见有人意图爬上马车,他干脆纵身飞越人群,落在众人身后。
他们很快反应过来,转身一起涌向他,岂知却让弓箭手有所顾忌,不再继续发箭。
“所有人都退开!”
一声喝令撤走了所有的衙役,紧接着利箭纷落…时殁生长剑舞得飞快,没有一枝箭能够接近他,甚至还有余裕往刚刚出声的方向瞧…陌生中带着熟悉的脸孔引起了时殁生的注意,他不禁又多瞧了一眼,正好和那人的眼光交会…那一瞬,时殁生愣住了,竟觉得在那人眼中见到了自己,纵使两人相距十数尺之远…那人也愣住了,望向时殁生的目光充满迷惘。
无语的片刻却像是停滞的永恒,眸光流转间已交换了千言万语。
思绪的涣散让动作凝结,几枝利箭趁隙飞射到时殁生面前,当他察觉时,虽然侥幸痹篇要害,但仍是射中了他的胸口
、肩头,鲜血汩汩流出,他的眼光却又不由自主地再度飘向那人…奇异地,那人竟捂着胸口和肩头,脸上流露出痛楚的神情,眼神由疑惑转?震惊,张口欲言却无法言语…然后,神色转?惊恐…像是有所感应一般,时殁生侧转身子,正好避过原本会射中他心口的箭。
突然,一道赭红色的身影闯入飞箭之中,他以黑布蒙面,手持单刀,矫捷地躲过利箭,窜到时殁生身边。
单刀一挥,十几枝箭就被打落,趁着得空的片刻,蒙面人一把抓住时殁生的手,飞纵跃离箭矢所及之地,同时以满天花雨的手法射出暗器,阻隔了众人的攻势。
时殁生任由他牵引,忍痛施展轻功,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哀伤的呼唤…“哥…”
霎时,失落的记忆如汹涌的黄河水滚滚袭来,淹没了时殁生…爹!娘!
漫无边际的大水将他因在屋顶,他只能无助的向爹娘求救,即使他已亲眼见到他们被河水吞噬…哥哥救我!污浊的黄水中,弟弟载浮载沉地呼救着…他无力援救,只能眼睁睁看着朝夕不离的孪生弟弟被河水冲走;那一刻,他彷佛失去了一半的生命…愧疚感紧紧地束缚住他,勒得他喘不过气,于是记忆在痛苦中改造,虚构出他可以接受的内容…他顶替了弟弟的位置,让从未存在的哥哥救了他,因为没能救起弟弟是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憾恨…往后的日子里,他浑浑恶恶地活着,逐步更改回忆,渐渐地遗忘了所有,只是,他始终记得那场毁坏家园的滔天大水…仲承!仲承…遗忘十多年的名字在脑海中重现,时殁生忍不住在心中大喊弟弟的名字,渴望能和弟弟重聚,可是他无法回头,更不敢回头,只能任身后的呼唤声渐渐微弱,终至消失…***
言仲承突来的反常行?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愣在当场,忘了要追赶时殁生和那个蒙面人。
“大人,您没事吧?”当言仲承不再大喊,反而失神地靠在门边时,一名副手忍不住担心地走上前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