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他,秦朝旭微叹了口气,这才把篮子放下了。
“好罢,就听你的,不送便是了。”语落,他人竟还是往外走,朝明见状不对,又在后头喊。
“你要去哪?
秦朝旭这次回头,脸上有些不耐烦了。“你今儿个是哪根筋不对劲儿啦?管这么多!”
谁愿意管啊!朝明在心里咕咬了一句,仍是迫了上前。“你该不会还要去芳菲那儿吧?”
话一出口,只见秦朝旭原本晒得黝黑的脸上竟现出一抹不易觉察的赦红,他看着妹妹逼问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又要逞强,于是咳了两声、清清喉咙,这才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上回我去,芳菲说她屋里的一把椅子有些坏了,我正想趁今儿个有空,去替他修一修。”
“芳菲早把那椅子劈了当柴烧啦!”朝明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早没你帮忙的分了,这下你还要去吗?”
秦朝旭的表惰至此完全垮了下来。“是…是哦…”尴尬一笑。“既既…既然不需要我帮忙,我还去做什么呢?‘她僵硬地转过身子,缓缓地、有些失落地走回室内,神态显然因无法去成芳菲那儿而显得失望。
朝明见状,心下不免有些内疚,其实她何尝不知晓大哥的心事呢?他自好久以前就已开始喜欢芳菲,朝明起初也以为这两人或许会是很好的一对,但后来她才发现,芳菲对大哥,至多也仅止于兄妹情分而已,偏是朝旭朴实而执拗的性格,并没有因为无法得到佳人的青睐而死心,反倒是越挫越勇了。
但是…嘲明看着兄长,心中有些可怜他,却又不攻说出口,只能瞧在眼底默默地想。
好一个傻哥哥啊!朝明叹道。
傻哥哥,你可知道?芳菲那颗过于纤柔透明的心,既不是你能掌握,更非你能保护得了的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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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芳菲踩着零乱的脚步,走到屋外的小溪边,暗黑夜色里溪水漏漏,芳菲赤脚溯入冰“况的溪流中,掬水掩面。
为什么心这么痛?
芳菲未曾止的哭泣,到现在仍元法停歇。
她跪坐在溪水里,籁籁地颤抖,为了涤去方才濒临死亡的恐怖,也为了稍作喘。
任凭她再怎么勇敢、再怎么执着,但此时此刻,芳菲不得不暂时逃离孤自裳的身旁。
他的执念是如此深重而阴暗,若是一般人,早因极度恐惧而离去了,但芳菲却不。
她也怕,但惧怕之余仍有另外一种心情。
溪水涓流,浸透她身上每一处,衣服、身体、头发、心窝…
身后忽传来细碎的声响,芳菲不察。
漆黑里的人影渐渐被一层簿黄月光所笼罩,由远而近,然后,涉入溪流之中。
芳菲乍然回首,面前来人赫然是孤自裳。
他不是已经睡去了么?“…”她唇瓣微张,却没有出声。
甭自裳拖着疲乏的身躯,强撑着来到了芳菲身前,他潜意识里,便是要来寻她,他就像失去了主人眷顾眼神的宠物,芳菲一不用那双怜惜的眼神看着他,他就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但寻着了她,要说什么?要做什么?
他不知道。
晶莹的水珠如一层透明的保护膜,浸润着眼前这女子的每一处,细落于脸颊的,是已然分不清是溪水,抑或泪水的珍珠,晚风袭过,连她的发梢都在颤抖,这样一个纤细而脱于世尘的绝妹,怎会是那个负心的商离离?
是他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