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之内,我一定到…”
“不,不可以…”她飞快地打断了他,心更慌更痛了。“你不能来,云樵会起疑的,常欢,你…你听我说…你放过我吧!你让我安安静静的生活吧…或许,今生今世我们真的无缘…”
“你真这么想吗?”他苦楚的问,声音里有着浓烈的几近绝决的悲切。“你真是觉得我痹篇了,你就能心安理得地过平静的生活吗?你想清楚了?那么…”他喑哑的说:“好,我答应你,我马上消失,再也不打搅你了,让你去自欺欺人吧!
再见了!钟灵!我…我要挂电话了…你要珍重…”“不要挂!”她恐惧的叫着,泪如雨下,哭着喊:“你知道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怎能真扔下我不管?你怎么可以?…”她哭得那么伤心,话都说不下去了。
“钟灵!钟灵!”他焦灼的叫着:“你要讲理,是你要我别再打搅你的,是你要我放过你的,我凭什么再痴缠着你,好…好吧!你别哭了,你哭得我不知所措,你要我怎样,我都依你,你别哭了,拜托你…”“我要见你,现在。”她不假思索的冲口而出。
“现在?见我?”他无法压抑兴奋之情,渴切的问着。
“是!我马上要见你,否则我真的要死掉了!”她一迭连声嚷着。
听筒那端忽地没了声音,她大急,在这瞬间,想见他的欲望超越了所有,她不胜惶恐的急叫:
“喂喂,常欢,你在听吗?”
“嗯。”他闷声说,然后他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塞的:“我…我以为我听错了。钟灵…”他沉默了一、两秒钟,才接着说:“你到巷口等我,我马上过去接你,十分钟内到。”挂断了电话,她呆愣了一会,有一两分钟都无法分析自己的情绪。是疯了吗?为什么那样迫切的要见他?怎么跟云樵交代?但,转瞬间,所有的自责全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满心都被即将见到常欢的那份狂喜之情所溢满。她觉得自己飘飘然的,像置身云端似的。
她…要…见…他。这意念强烈到无以复加,她不再挣扎,不再犹豫,不再顾忌,不再矛盾…
她跳了起来,冲进浴室里,飞快地梳洗,飞快地换好衣服,然后,抛开了所有对云樵的承诺,疯狂的冲了出去…
十分钟后,她已置身于常欢的车上了。
驶了好长一段路,两人都反常的沉默着。钟灵干脆闭上了眼睛,不看,也不问常欢要载她上哪儿去。反正她心里早明白了,今日她不顾一切弃云樵跑了出来,今后她是跟定常欢了;无论是上天堂,或者下地狱,她都无法回头了,对于云樵,她只能说声“抱歉”了。
钟灵任常欢将车愈驶愈快,她漫不经心的侧耳倾听呼呼的风声。此刻,她的心情是既欢快又不安,她实在爱惨了眼前这个默默开车的男人,可是她心里偏又挥不去另一个挚爱她的云樵的影子,她自知对不起他,所以她不得不感到忧烦。
她的心情也就越来越不安…终于,车子停了。
她好奇的睁大眼睛,四下张望着。车子停在一块平坦的坡地上,四周是绿意盎然,高耸入云的树木,微风在林梢低吟,谱成了一首优美动人的大自然松涛之歌,天空飘着朵朵洁净的白云,四周杳无人影…她打量完毕,再把眼光转回他身上,痴痴的望着他。
他也沉默不语,痴痴狂狂的望着她。
他们就这样彼此对视着,彼此研读着对方灵魂深处的悸动和情感,时间仿佛静止了,空气也僵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