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看起来大嫂就快生了耶，真是可喜可贺。”

在电话中，他的声音急迫且张。“意同，原来我前几天拨的，一直是你家改码前的电话号码，才会像是打通而没有人接听，我还以为你在气我过年没下去看你，天知我每天都一大早就跑到飞机场去候补机位，还以为你连我的电话都不肯接了…”

“意同，你听我解释。”

可是我们两人都没有想到她家中会有人。

我慢慢走了去，除了孙昌祥目瞪呆的表情以外，看不到任何东西，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在没有开灯的客厅中，我默默的垂泪，只因为我完全清楚这个男人在撒谎，改码后的电话，他又不是没有打过，怎么会突然“忘记”？

就在我忙了一整天，正打算锁上门，利用距离和家同约好碰面的时间，还有半小时的空档，到楼下去找吃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叫我。

“你一向知如何安我。”就算是谎言，也真是好

我的妈妈，终于走了她自己的一片天地，再也不用一个等的女人，也让我和家同可以更放心的去国留学和规划写作。

我几乎都要笑了来，即便是在这时刻，我依然可以清楚的觉到心底的轻松，如果要说有一丝的不快、一丝的痛楚或一丝的愤怒，也是因为他给了我尊严上的难堪，而非情上的难过。

我告诉她快了，她随即力邀我到她家去坐一坐，我想自己往后每年可能都会有一份的时间留在台北，先一下敦亲睦邻的工作也好，便答应了她。

“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代。”

“好了。”思绪虽然去到老远，可是我给慕觉的答案却几乎是反而。

在此同时，孙昌祥创下了首次于回国期间，没有跟我碰面的纪录，甚至一直到他回菲律宾的前一晚夜，我才接到他的电话。

三个月后，我北上布置妈妈、家同和我合资期款所购置的小鲍寓，同时也想乘机和隔天会回台湾的孙昌祥彻底的谈一谈。

这下可有些尴尬，我想拉住邻居太太，跟她说我可以改天再来，但是她已经着大约怀胎七、八个月的肚，迳自走去了。

“曹小，你们决定搬上来了啊？”是门购刚刚回来的隔太太。

“不，他没有说错，意同，现在妈妈先不告诉你，让你回国后，自己用睛看，看我的转变，然后我希望你也可以跟着一起打开自己的心门。”

他偷空看了我一，好像我太迅速的反应无法说服他似的。

而如果、如果我还要这段情的话，我就“必须”相信他的谎言，这是多么践踏自尊的事。

“就算我不是原本就计画要回来，知了你发生这事，我也会特地飞回来。”

“该听的、该看的，刚刚我都已经听到了、看到了，不是吗？”

而回国后的所见所闻，更是让我相信昔日的菟丝，真的已经完完全全的脱胎换骨。

儿建设都没有。”

我忍不住笑开来。“真的好了，有那么多的朋友在边帮我，怎么可以不好？妈妈说，在孙昌祥边数年的那个曹意同，不是她的女儿；朋友说，丢掉一个不值得我的人，换得看清楚原来周遭有那么多我的人，太值得了；的确，像你，都正好在这个时候回来过暑假，你说老天是不是很厚我？”

“其实我们本来也有个孩，应该要在这个时候诞生的。”

那一个新年，我们终究没有见面。

这个声音，我换拖鞋的动作先是僵在半空中，随即加速，想赶去看个究竟，但那个声音接下去说的话，却是…

“那还不都应该怪你，像这趟回来啦，你睡你的，我睡我的，一儿都不好玩。”

除了每天固定在我们社区内的一家面包店帮忙烘面包、糕以外，她还添购了最新型的纫机，重温她以前就擅长的车绣功夫，帮学生们绣学号，也帮熟客朋友绣衣服、枕，甚至是新嫁娘嫁妆中的龙凤被单。

在这当中有几次父亲过来，还得先跟她约时间，两人才有机会共晚餐。

其实不必等到回国，前的妈妈已经够令我大开界了。

“你还不明白吗？孙昌祥，我已经不需要你的一切，包括你所谓的代了。”

我只对追着上返的我到楼梯间的孙昌祥讲：“原来我不只是一条棉线，那太低估我了，而你也绝对不是我项上唯一的钻饰，那又太抬举你了，让我们就到此为止，放了这段早已死亡的情，也放了彼此吧。”

“啊，我想起来了，是我先生中的同学啦，说好今天要到家里来玩的，没想到他们这么早就来了，你换拖鞋，我先去跟他们打一下招呼。”

我笑着说：“你听他在胡说。”